第12章：瓯伯无疆

快人，小君何苦还学那中原人作秀！”

邹无疆又大笑，递给了王言一个羊腿，道：“扬子，食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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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言接过羊腿，忍着烫撕下一大块肉又递给了邹无疆，笑道：“上君得胜归来，也当食王！”

王言是个聪明人，他故意将话题往战事来引，就是想要从邹无疆口中套出更多消息。

丹阳君立刻看了王言一眼，他听懂了这句话。

但身为莽夫的邹无疆，却上当了。

邹无疆接过肉来狠咬了一口，整张脸就想要炸开一样，十分不悦。

“哼！”

王言故作疑惑道：“上君得胜归来，为何如此不悦？”

“扬子有所不知，此番虽胜，却也胜得憋屈呀！”

这下王言是真不懂了，只听过输得憋屈，胜还有胜得憋屈的？

邹无疆解释道：“那江国实在可恨，常在我庐江、豫章二郡边境囤兵，前几日顺江而下扰我寻阳、柴桑二县，孤便率兵破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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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要反攻至江国境内之时，那江王花川向天子诬告孤无端侵扰他。那洛阳的糊涂天子也不问事由，命我后撤，否则即着豫、江、东徐、南交四国伐我。扬子你说，孤憋屈不憋屈！”

占据整个荆州的江王花川，乃是当今天子的亲叔叔，这邹无疆竟也敢招惹？

王言假意感慨道：“上君何必要去惹天子之亲呢？我等蛮夷岂敢招惹他们礼仪之邦！”

“哼！”邹无疆顿时横眉竖眼，怒不可遏，他将手中的烤肉狠狠砸向火盆，直砸得火光四溅。

“什么礼仪之邦！孤看他们只不过是一群衣冠禽兽罢了！那花家的天子王公，无有一个好人！江王花川狗仗人势，洛邑的天子也颇不讲道理，若不是先君向他花家称了臣，孤岂会……”

邹无疆越骂越凶，一张大嘴像是开了闸的洪水，把天子与一众诸侯都骂了个遍，只听得王言心惊肉跳。

怪不得这邹无疆要与他以私礼相见，他此时说的话，每句都是死罪，若是泄露出去，可够瓯国麻烦了。

王言看了一眼旁边的邹无域，他仍在不慌不忙烤着肉，面无表情，似乎已经习惯了他兄长的此番场景。

骂到最后，邹无疆简直气急败坏，他忽然一睁豹眼，直勾勾盯着王言。

吓得王言一愣，那张大黑脸的表情就如同要杀人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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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子？”邹无疆忽然唤道。

“小君在。”王言恭敬答道。

“小君，你是什么小君？你乃是扬高祖的亲孙，我瓯国亦是扬高祖亲封之国，若你振臂一呼，孤自当……”

你这是要造反？王言看到一旁邹无域的眼皮微抬了一下。

果然，邹无疆还没说完，就已被弟弟邹无域打断，他将烤好的肉伸到邹无疆面前：“君侯，食肉！”

邹无疆也不笨，立即知道自己多言了，遂闭口不言，拿起肉撕啃了起来。

王言微微一笑，抬起酒樽道：“小君，敬上君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