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三年首朝

更不敢说话。

“前几日你过五十大寿，筵席竟摆了足足五百桌！区区大司农，你真是好大的排场！”

殿外一声雷响，申和裳下淌出来一条水渍。

他竟然吓到失禁！

王言脸上因愤怒的红已经褪去，又恢复了冷静的白皙，他冷冷道：“廷尉汤成何在？”

公卿闪出一人来道：“臣在！”

“公卿贪赃上亿，按律何罪？”

廷尉汤成抬高了声音：“回君侯，按律，立斩不赦！”

王言喊道：“殿外甲士，将此贼人拖出，斩首悬于市集，明我扬国之法！”

“是！”

两位甲士走了进来，赫然正是赵辅忠、赵辅义兄弟二人。

二人膀大腰圆，直接将申和拖了出去。申和埋在地上的脸，尽是灰土，混着眼泪鼻涕已和成泥浆。

他双腿发软，根本站不起来，嘴中还念念有词，整个人看来已经痴呆了。

王言重新坐回他铺着狐毡的樟木椅上，冷冷望着殿外的雨，然后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三年不上朝，这一上，还真有点累。

孔夕和王敬此时正面带笑意地看着这位行事奇特的少年君侯，他们知道，这个人绝不是他们想象的那么简单。

除去二人外，其他人有一大半都已经脸色煞白，心里纷纷猜测着下一个是不是自己。

王言脸上又恢复了标准的微笑，道：“我扬国有那么一只鸟，此鸟居于巢，三年不鸣，三年不飞。卿等可知道是为何？

“只因他并非凡鸟，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不飞则已，一飞冲天。孤这志向，你们懂吗？”

众公卿自然知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心里只能感慨这位少年君侯，竟然有如此深的城府，能够隐忍三年而不动声色。

“御史大夫冯成道何在？”

一听这话，一位体态肥硕、满面油光的公卿几乎吓到流泪，但他还是硬着头皮站了出来：“臣在。”

“冯卿，你前几日献给孤的中原好茶，叫什么洞庭碧螺春的，还不错！你得分给众公卿尝尝，此所谓有福同享嘛！”

冯成道顿时松了口气，陪笑道：“谢君侯！等稍后下朝，臣便吩咐人给诸位同僚送去。”

王言笑道：“冯卿，不必多此一举啦！你上朝之后，孤已派人抄了你的家，你家中的好茶，还是由孤分给众卿吧！”

冯成道脑袋嗡一下炸开，一下子跪倒在地，他如同妇人身怀六甲般的肚皮还抖了几抖，自知是在劫难逃了。

“冯成道，你身为御史大夫，却不尽监察百官之责，放任这朝中的赃官不管！

“你位列三公，高官得做，骏马得起！只知空吃我扬国俸禄，尸位素餐，不曾为国出半点心力！你可知罪？”

冯成道早已伏倒在地，哭道：“罪臣知罪！”

“廷尉，将此人治个渎职懈怠之罪，抄没家产，流放鱼纳岛！”

“臣谨遵君命！”

冯成道被甲士带出，只听一旁卫尉王敬骂道：“此等奸贼，早该废黜，今日真是大快人心！”

王言笑道：“卫尉且慢喜，前两出只是引子，真正的好戏，还在第三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