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夜会二臣
之子,扬国之君!即位三年,你不思光复祖先宏业,只知晓与一帮奸臣贼子终日游荡玩乐!
“如今倭寇侵肆,中原诸侯亦视我为仇雠,国将破灭,你还有几日能在此处悠然品茗?”
听了这一番痛骂,王言丝毫没有愤怒之色,反而似乎变得愈加兴奋,双颊也更加嫣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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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拍手笑道:“好!好堂兄!好一番慷慨大骂!好个忠臣良将王礼之!”
王敬,字礼之。这个字还是扬武公亲自给他起的。
孔夕连忙起身揖手道:“卫尉一心为国,这才出言不逊,望君侯恕罪啊!”
王敬慨然道:“太傅不必求情,我虽是庶出,但也是高祖之孙,武公之侄,岂会怕死!”
王言朝门外喊道:“小玉,进来收拾一下。”
“是。”
一个年轻的侍女轻轻推门而入,她体形消瘦,颔首低眉,只是蹲着身子收拾着地上的碎杯散茶,并不敢多说话。
王言轻抚她的后背,微笑道:“小玉,这几日在宫中饮食不习惯么,怎么还是这样瘦?”
那侍女身子一抖,轻声娇语道:“奴婢蒙君侯您与源姑娘照顾,在宫中饮食甚好,只是奴婢天生消瘦,并非不习惯。”
“那孤就放心了,你是源儿托付给我的,孤可不敢怠慢!”
@ 那侍女将地上的碎渣收拾了干净,便低首告退,不敢多留半刻。
王言的目光却一直跟在她身上,直至她关门而走。
王敬看着国君这色眯眯的模样,又是气愤至极,将头撇在一旁,又骂道:“无耻昏君,无可救药!”
“太傅、堂兄,请坐。”王言就像没听到骂声一样。
“坐便坐!”
王敬气呼呼端身坐下,并不多看王言一眼,他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孔夕看了他一眼,也缓缓坐下。
王言只是微笑,转过头来对孔夕问道:“太傅,您老人家,是看着孤长大的,您认为孤是个何样的君主?”
孔夕也微笑起来,似乎想起了很多往事,缓缓道:“十八年前,君侯降生之时,蒙先君恩宠,老臣得任太傅。
“以老臣十八年所闻,君侯自幼敦厚持重,虽不如先君勇武,但也足当守成大任。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三年前君侯登临君位之后,性情忽然大变,一失往日持重,变得……”
“变得纵情昏暗起来?”
“是啊。老臣只当是先君薨逝,君侯一时心伤,所以有此一变。只是未曾想君侯一变就是三年,丝毫未曾恢复如初。”
说到此处,孔夕还轻叹了一口气。
王言脸上微笑,心中却在大笑。
三年前,他的灵魂,刚刚来到这个老实敦厚的扬国太子身上,自然会性情大变,只是旁人不知而已。
考虑到这个世界并没有楚庄王“三年不鸣,一鸣惊人;三年不飞,一飞冲天”的典故,王言也并没有多说什么。
“太傅,堂兄,以后扬国就要多多仰仗二位了。”王言笑道,“今日就先请回吧,早些休息,明日一早,可是早朝的时间呢!”
二人一听此言,突然心头一震,不由得眼珠都泛起亮光来。
早朝?
即位三年,未曾上过一次早朝的昏君,如今终于想起来要上朝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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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尝夜召议事,敬以帝怠政摔案斥之,言不惧死,帝知其忠,遂以为心腹。敬耿忠直谏,皆如此也。”
——《华扬春秋·扬志·王敬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