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野猫
璨,匆忙赶到。
皇后向乾坤福身请安,道:“都是奴才无能,夜来霜露湿冷,又遇上野猫冲撞,还请皇上降罪。”
乾坤来不及加以盘问,宫人进进出出忙碌,一盆一盆的热水和毛巾端进去、端出来,已是腥红一摊,血味浓烈,众人忙捂住口鼻,连连作呕。宜常在的叫声越发凄厉,令人听后骨肉酥麻,浑身惊悚。
仁后急得额头上浮起一层细腻汗珠,道:“宜常在被猫冲撞了才见红的,且她不到四个月,这一胎怕是保不住了。”
乾坤神色骤然惊怒,一脚踹在了跪地的祁发海身上,乾坤气怒夹杂,力气极大,祁发海经不住一踹,已是全身瘫软,拼命哭诉恳求饶命。
乾坤怨气冲冲,道:“都是怎么伺候宜常在的?平白无故哪儿来得野猫?”
乾坤显然愤怒到了极点,荣嫔忙揉胸按背低声诉求,道:“皇上珍重龙体,万不可动怒。”
乾坤稍稍平息,荣嫔又端来一碗红枣茶殷勤侍奉饮下,宜常在一声比一声凄厉,如皮肉绽开,筋脉割裂一样疼痛不堪,越发六神无主,毛骨悚然。
乾坤脸色阴沉难看,再也顾不上了,一个箭步便要冲进帷帐里,皇后立马按住乾坤的手臂,语气坚决,道:“回皇上,宜常在一胎极为不好,产房血腥污秽,皇上千尊万贵,玉足金躯,断断不可步入,以免沾染不祥之兆。”
乾坤还是听了皇后的话,静静退在一侧。李桂珅连滚带爬出了帷帐外,他声音颤颤,如同细蚊,只磕头碰脑,道:“回皇上!奴才无用!不能保宜主儿一胎,还请皇上降罪!”
殿内空气一时凝住,仿佛有窒息之感,仁后深深叹了一口气,道:“太医也尽力了,皇帝节哀吧。”
乾坤似乎是不能够相信,只默然摇头,无奈地走出了长春宫。
宜常在昏迷了半日后,于次日清晨醒来,她惊闻变故,又哭又闹,不仅摔了内殿陈设,也砸了花瓶碗盏,盆景摆置,甚至到御前吵闹请求乾坤为其做主,皇后更是下令宜常在违和,不宜打扰,太监宫女不准出宫半步。
宜常在骤然小产,乾坤也很少过来探视,即便是来了也不过稍稍坐坐,替她擦一擦眼泪就走了,倒是慧妃、荣嫔、恭常在看望了几次。她日日还要一顿不落的服用红花汤进行产血催落,不到半月,宜常在鸠形鹄面,骨瘦如柴。
这一日午后,乾坤正在勤政殿批阅奏折,珍妃在一旁红袖添香,端水研墨,柔情恬静一般的相处下,闻听外面有女人撕心裂肺的哭声传来,此起彼伏更有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和哭喊声。
乾坤放下了手握的毛毫,皱了皱眉,道:“谁在外面哭喊?扰了朕的清静。”
珍妃扬一扬温婉含笑的脸,道:“皇上莫恼,奴才听倒像是宜常在,奴才这就出去打发了。”
乾坤微微颔首,正要说话,转首瞥见李长安垂头立在殿门口外,愈加厌烦,道:“李长安!还不把她打发走,朕不想听她吵吵嚷嚷!”
李长安踯躅不前,只道:“回皇上,宜主儿思念孩儿,扬言说是珍主儿、丽主儿设计陷害。”
珍妃不觉蹙眉,手势也缓了几分,低声一喝,道:“真是大胆!简直是无中生有!”
乾坤神色大变,忙掷了朱笔,低低道:“放肆!她竟敢污蔑!”
珍妃柔声细语抚着乾坤的胸口,道:“皇上万勿动怒,宜常在失心疯了,口不择言污蔑奴才。”
珍妃使过一个眼色,顺喜忙弯腰道:“回皇上,这几日宜主儿见了太子、四皇子,便说是她的孩子,吓得太子哇哇大哭。”
只听殿门外凄厉尖叫了一声,紧接着又阵阵哭喊,宜常在声嘶力竭般嘶哑着喉咙,道:“皇上!奴才腹中的孩子冤枉啊!求皇上为奴才和枉死的孩子做主!”
内侍卫兰涛听得污言秽语,极不中听,便道:“公公请示皇上,主儿这般嚎叫,叨扰了皇上清安,你我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