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野猫
中格外胆战心惊,毛骨悚然。
荣嫔惊讶一声,紧紧攥住手里的绣花手绢,惊恐道:“有猫!有野猫!快走!”
不过眨眼一瞬间,树梢藤蔓之上此起彼伏的猫叫一声接着一声凄厉可怖地响了起来,隐约可见伏在琉璃花瓦墙头上的数十只灰黑相间,形态丑陋的野猫顿时弓背竖毛,低声喵喵,露出一双幽蓝发亮的鬼眼。
突然一只黑色灰毛,肥硕健壮的野猫从墙头上直跃而下,狠狠扑向苏桂手里捧的一碗墨金色东海锦鲤,那野猫爪子极为锋利,重重挠在了苏桂的手臂上,一碗锦鲤被抓得摔地粉碎,那野猫速度地叼了几只鲤鱼,飞跃而上。
骤然闻得四周有一股鱼腥味,碗里的鲤鱼扑棱了几下,墙头上十几只野猫一跃飞扑而来。宜常在惊悚交加,躲闪不及,那两只野猫呲嘴嘹牙,凌厉杀来,稳稳撞在平坦的小腹上。
四周宫女太监乱成一团,宜常在恐惧交集,飞扑过来的利爪把衣裳划破条条破碎,登时她吓得弯腰捂腹,下体酸软流血不止,冷汗涔涔直下。
英桂捧的海碗也被野猫扑个粉碎,脸上划了几道血伤,宜常在脸色惨白,揪心喊痛,闻讯过来的宫中侍卫拔出长剑朝野猫砍去,只听声声凄厉的惨叫和骨骼震碎的声音袭来,弥漫着鱼腥和猫血的腥臭气味。
祁发海惊魂未定,厉声喊道:“宜主儿见血了!快去传太医!”
几只野猫寒毛冷竖,叼了地上打碎海碗里的凤尾金鱼和锦鲤,落荒而逃,扬长而去。
彼时乾坤正在平安室召见密臣商议谦亲王忤逆之事,昼郡王忿忿不平,更道:“谦亲王依仗长子身份,作威作福,不敬今上,奴才之见立刻查办,削爵圈禁。”
张庸泰捋了捋胡子,道:“昼郡王行事不可鲁莽,谦亲王乃仁帝长子,且最先封亲王之位,你尚在幼龄,人家便随仁帝开疆拓土了。”
端贵亲王沉思道:“福建提督李云璐、副都统李丰璐、太傅张舜、内务府大臣扎勒特、广财、礼部尚书右侍郎石岫、两江巡抚郭万里,素日与谦亲王走得很近,这些人牵一发而动全身,不利朝堂安稳。”
鄂扬尔埋头深思,道:“凡事需认真商讨,万不可莽撞,今上践祚之初,安抚为上不宜诛戮,恐伤了天家和气。”
乾坤怒目微眯,道:“李云璐是珍妃之父,且他刚刚铲除余孽立功,朕现在还不能动他。”
永惠拱手道:“奴才听闻戴恒被贬黜后,贼心不改,常出入谦亲王府上议事,与谦亲王、祉亲王沆瀣一气,连一些宗亲都极力拥戴。”
昼郡王横目一凛,道:“鄂大人是祉亲王亲舅,那拉氏的外甥,今日密事,努大人万勿泄露风声。”
鄂扬尔轻哼一声,便扬唇道:“你这是什么话?我与祉亲王往来甚少,且我得仁帝爱重,又是皇后阿玛,怎会如此忠奸不明,是非不分?”
忽然外头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隐约有着低低的人声,踏破了平安室的周遭沉静,乾坤心上烦躁便扬了扬声,道:“是谁在外头?”
李长安并不敢敲门打扰,只气喘吁吁,声音都变了腔调,道:“是奴才,宜主儿不好了!”
乾坤一脸震惊,几乎怔住,其余众人也立时惶惶不安,道:“到底怎么回事?”
李长安只在殿外吓得跪地叩首,道:“奴才也不知,仁后的凤驾已到长春宫了。”
未走到殿内便听得西六宫的长街上传来一阵阵女人的凄厉叫声,伴随着羊角宫灯的烛火和微风婆娑起舞的摩擦声,此起彼伏,慌乱一片,不忍卒闻。
仁后焦急地坐在榻上,手里不断捻动着藏传玛瑙蜜蜡佛珠,皇后则立一旁脸上肃然,一众太医只低低伏地叩首,太后撇了一眼,道:“吾不过刚刚睡下便有人来报,宜常在不好了。”
仁后并不疾言厉色,长春宫的宫女奴才早已冷汗淋淋,抽泣不止,正训斥着,只见乾坤的銮驾金黄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