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阖宴
了一盅酒,笑道:“咱们是手足兄弟,不必如此客气!仁帝生前有十二位皇子,六位公主,能与朕交心说话的,也就大哥、二哥、五弟、六弟、八弟!”
祉亲王身上百花袍,锦织团花,儒雅富贵,笑道:“皇上与五弟亲厚,五弟从小由仁后抚养,与皇上更是伯埙仲篪,如手如足!”
谦亲王轻笑一声,手便搭在昼郡王肩上,嗤道:“五弟大勇若怯,警醒过人,别走了当年你舅舅的老路。”
昼郡王脸色雪青,气急败坏,道:“兄友弟恭,大哥身为仁帝长子,万不可学了你丈人家色赫图一族!”
谦亲王气得脸色铁青,只紧紧攥住手中的酒盏,冷笑不言,但见宴上剑拔弩张,襄郡王站立而起举起酒皿,笑道:“奴才愿皇兄身安体健,岁月年丰,愿我朝昌平和茂,国运安康!”
乾坤神色清冷不豫,仍拍手叫好,掩袖扬脖抿了进去,一众廷臣忙起身相贺,皇后徐徐而立,素手举起酒杯,笑道:“岁月不老长寿,花好月圆人丰,奴才愿皇上事事顺心,身体安泰。”
皇后说完便遮住衣袖,一饮而尽,慧妃、珍妃、荣嫔、丽嫔也都纷纷举杯拜贺,乾坤抿唇微笑,便有太监宫女捧上各色糕点果子,美酒佳肴,歌妓献上曼妙舞蹈。
皇后微微示意,身后的太监陆忠海击掌两下,一群二八少女曼曼而来,皆清歌丽舞,长袖舒展,时而娇羞婉转,时而低眉弄情,映着白雪纷纷,红梅朵朵,更加旖旎动人。
只见从后门走来几位素衣遮面的少女,纤纤细作步,精妙世无双,玉手轻摘红梅,抚花掩鼻,笑靥灿烂,鲜艳夺目,尤其边上的一位舞女,腰肢纤细,舞态轻盈,柔柔怯怯,眉眼含笑。
乾坤看得神色入迷,不觉笑吟吟赞许,皇后沉吟思索,便嫣然浅笑,只手抚太子的头沉沉不语。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众人双颊泛红,醉意微醺,待乾坤散了后,亲王、廷臣也翩然而起,便纷纷跪安了。
过了一日,便是壬午年大年初一,至了下夜养心殿东暖阁,焚着檀香的烟熏气味,那青烟袅袅缭绕,十分清幽。
乾坤扶额深思,斜身而坐,花梨木刻龙潜水案牍上堆积如山的奏折将他淹没其中,清癯消瘦的侧脸在微弱的烛光下更加俊朗分明。
皇后悄然进殿,她袭一件桃红百寿福仙祥瑞狐狸大氅,万缕青丝细发梳成一髻,便屈膝行礼,乾坤揽过皇后纤细的双手,眉色愈发清缓,道:“更深雪重,露夜霜浓,皇后怎么来了?”
皇后敛眉垂首,笑道:“昨儿家宴上皇上舒怀,许是还未解醉,奴才着人备了醒酒汤替皇上解饮。”
王嬷嬷笑着奉过,道:“回皇上,这是皇后主儿亲手熬的解酒饮。”
乾坤笑着握住了她的手,道:“皇后有心,刚才珍妃也来了,替朕做了解醉汤。”
皇后温婉垂目,道:“珍妹妹年轻貌美,想来这汤做得也格外入味,昨儿家宴上奴才见皇上目光流转宫女身上,便猜着了七八分了。”
乾坤脸上生了层层淡红,他便饶有兴趣,道:“我倒要听听皇后猜到了什么事?”
皇后随即瞧了一眼殿外候着的陆忠海,陆忠海心领神会咳嗽了一声,只听从门外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踏着雪花吱吱声响,又有随风吹来刚出浴的玫瑰花瓣清香。
那女子十分袅娜,一步一姿极是端秀,待她走上前来,不觉清香优渥,萦绕唇鼻,忙纤纤施了一礼,凝眸怯首,皇后的嘴角含了一缕笑意,道:“奴才愚笨只能猜到这儿了,皇上可还满意?”
乾坤笑而不言,却眉生喜色,脸含春光,那女子半蹲在青花大理石纹砖地上,柔怯抚胸,抿嘴揾腮,穿了件芥青色的时新宫服,头上簪着几枚绒花,装扮清丽,寡净素淡,却有一番不胜娇弱之美。
她只螓首低垂,微微舒眉,更声如燕啭,道:“轻罗小扇白玉花,纤腰玉带舞天纱。除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