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烟花喧嚣(三)

唐莠莠紧随在陈明清的脚步后，迈进了纸墨飘香的画室。她看着站在画桌旁的陈一更，亲切地喊着：“干爸，”走到了他的跟前，说：“我听干妈说，您还在作画。”看到画纸上凹凸不平地假山石，和因生长得茂盛而从山石后斜倚而出的几株秀竹。陈一更停住笔，直起身看着他们，微笑着说：“你们回来了呀！”准备放下画笔。唐莠莠走前一步，接过了陈一更手中的画笔，把画笔担搁在了画旁的笔架上。陈一更笑语着：“我正琢磨着怎么落笔呢，谁曾想，倒先把白净的画纸描画出了另一番景象。”唐莠莠看着画，微笑着问着：“干爸，这几幅画都是最近画的么？”思量着说：“您画的这几幅画，可是有巧夺天工之处呀！干爸，您这竹子画得苍劲，这著色也不是过往的风格呀！”知道他作画总是画一处，那画得一处就会用色饱满的画到臻于完美。陈明清笑了笑，并没有发言。唐莠莠有些不解他笑意地看了看他，又看向了画。陈一更看她专心地看画，说：“只有莠莠想得出用这样的话语，来解释我的失误了。”站到一旁，静等着她的赏析。唐莠莠看着看着，笑了起来。她看到假山石后，露出一只探头探脑的，一爪悬在山石根外，半边身和头上羽毛蘸墨饱满，且又晕染出渐显黄色小尖嘴的小雏鸡。陈一更看她欣然地笑了起来，暗暗地沉了沉气，说：“莠莠，你给我们做一幅吧！”注视了一会笔筒，从里面取出了一支中毫。陈明清紧锁着眉头看过画后，也舒展了许多。他说：“爸，让我来吧！”拿起墨石磨着墨，观察着调得墨色。唐莠莠看了看陈一更，又看了看陈明清，抬手接过了陈一更递来的毛笔。她站到书画桌前，选了一张深感纸质适中的宣纸，平铺到了陈一更平铺好的一块毡布上。她看陈明清停下了调墨的动作，拿着毛笔蘸上墨水，端详着桌上的宣纸，稍微迟疑了一下，落笔写着‘脚落无痕印，细述一片云。话点世中缘，眸凝珠谢允。路隐一路问，回语有姝娟。寻埃落定处，花开墨含香。岁月烟花雨，意枯绿峥嵘。草色掩扉门，夜华孤灯颂’，写完，眼睛盯着落款处，却紧握着手中的毛笔悬在了字上。她的心境落在眼前是一角空白的纸，落进心中依然空寂一片，迟迟地挥不出手中执得毛笔。陈明清看着脚步动了动，又站回了原处。陈一更始终笑意浓重地看着唐莠莠在纸上落得一笔一笔，直到看着她心事重重地挡住了思绪，才打破沉静的说：“莠莠啊，还差几笔呀！”唐莠莠抬头看了看他，说：“可以写上‘烟花鸢’么？”说着，在右角提上了“烟花鸢”，又按字画规矩在左下方写上了署名和年月。她写完，从右往左的再看了一遍，才把手里执的毛笔很小心地搁在了一旁的笔架上。陈一更看着字，品读着短小的诗句。他默默地品读了一番，托起唐莠莠的字往装裱书画的桌旁走去。

唐莠莠转身的时候，轻柔地喊着：“干妈。”看到靖素兰正站在她的不远处。靖素兰走到了她的跟前，微笑着说：“莠莠的字可是比明清的字更有力度呀！”陈一更听到她们的话，说：“素兰呀，哪天抽个空，你们娘俩也来作幅画。如果构思好怎么画了，我亲自为你们磨墨，调色。到时，明清就为你娘俩做装裱书画的工作。”用几块长方木，压住了唐莠莠写的那幅字的边缘。他转身看着靖素兰，一股心酸钻进了心里，可是本感烦躁了几十年的心里却突然变得平静起来。靖素兰答应着：“好啊！”走到了陈一更跟前，委婉地说：“要是莠莠同意，我怎么好拒绝呢！”看着平铺在桌上的那幅字。陈一更笑着说：“好啊，如果大家都不反对，我呢就为你们磨一回墨。”看着靖素兰做起了装裱字画的准备工作。陈明清看着他们淡淡地笑了笑，伸手拽了拽唐莠莠的衣袖。唐莠莠抬头看着他，心里不由得涌起了一阵阵酸涩，可是却在脸上涌起了感到甘甜的微笑。陈明清没想说话，迈步走出了画室。唐莠莠看了看背对他们的陈一更和靖素兰，跟在陈明清的背后默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