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月光流淌的雪河（四）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唐莠莠在听到茶几上摆放的手机响声后，才睁开眼睛拿起了手机看着，喃喃地说：“是孝天的电话。”身体里似乎钻进了深重的冷意，忍不住地颤抖。她把披毯往身上紧紧地裹了裹，按下了接听键，说：“郑总，我是唐莠莠。”又缩进了沙发里。

郑孝天握着手机，听到唐莠莠冷冰冰的话音，话音轻柔地喊着说着：“莠莠，一起吃晚餐吧！”唐莠莠忧虑了一下，答应着：“好吧，那老地方见吧！”挂断了电话，嘟哝着：“为什么站起身的迅速，比拒绝想法的速度还要快呢？”想到刚刚有些抵触地缩进了沙发，现在却在一种抗拒的想法中从沙发里起身，站在了地板上。她感叹着，抱起了落在地上的披毯送回了卧室。

夜很深了，唐莠莠和郑孝天依然坐在与他们公司座落在一条街上的酒吧里，看着酒吧中央舞动着的男男女女。一曲终了，唐莠莠端起了咖啡杯，说：“来一杯吧！”喝了一口冒着朦胧气体，并散发着浓郁香气的咖啡。郑孝天摇了摇头，举起酒杯和她的咖啡杯碰了碰。可是，当他看着唐莠莠不肯从他脸上移开的目光时，思虑着低下头，然后又抬起了头，说：“好吧！”淡淡地笑了笑。唐莠莠招呼着侍者，说：“来一杯相同的吧！”郑孝天喝着杯中酒，看着说着话的唐莠莠，听侍者说：“请您稍等！”然后，侍者转身离开了。他感到心里空落落的，本想再看唐莠莠却任由目光追随着侍者的背影，毫无目的地往侍者走去的方向看去。

赵健和魏春雷坐在公司办公室落地窗前的座椅上，聊着天，喝着茶，直到看到雪花盈盈地闪烁着弥漫了夜黑中的窗外，才起身离开了办公室。他们循着奔上楼的路走出了办公楼，走到公司对面的餐厅吃过晚餐，又小坐了一会。然后，两人才离开餐厅，相约走向了相隔不远的最熟悉的一家酒吧。

两人进入酒吧，赵健点好了酒水后，话音低沉地说：“春雷，”和魏春雷坐在了吧台前的座椅上看着不远的位置，有些疑虑地说：“是韩宾？”看到韩宾醉意醺醺地倚在座椅里，还依然喝着杯中未喝完的酒。他说：“春雷，我们过去看看吧！”和魏春雷走到了韩宾的跟前，坐在了旁边的座椅上。韩宾抬起了一双醉眼望了他们一会，才抬了抬身体，笑着问着：“你们怎么来了？”看着他们，指着桌上喝空的酒杯，招呼着侍者：“来两杯！” 举着没喝完的酒杯，说：“咱们还是边喝边聊吧！”又喝起了杯中酒。魏春雷和赵健看他一个人喝着酒，似心里有事找不到解脱的办法，只好与酒谈心。由于他们之间都很熟悉，也都相互了解，因此也都无顾虑地去理解对方。可是，魏春雷和赵健看着他，即使看懂了他为何事烦闷，而两人心里还是各自纠结出了不同的滋味。

侍者把他们点的酒送到桌上后，赵健和魏春雷没有交谈地看着韩宾，陪他坐着喝着酒，直到喝完了点的酒。韩宾醉到不能自已的时候，魏春雷从座椅上站起了身，说：“好了，喝得也差不多了。或许喝到这种程度才能在醒来后，变得比较清醒吧！”和赵健半扶半背着他，往酒吧外走。

赵健刚走出几步，看到了坐在不远处的两个人，脚步停了下来，话音轻慢地说：“春雷，你看看，那是唐莠莠和郑总么？”看到坐在酒吧一角喝着酒的确实是郑孝天和唐莠莠。郑孝天也无意间看到了站在前面不远处的几个人，而且并没有避讳地站起身走了过去，说：“一起坐吧！”有些诧意地看着醉倒的韩宾，神情有些凝重地说：“以后再约吧！你们还是先把韩经理送回去吧！”没再说话，又返回了座椅。魏春雷看了看沉醉的韩宾，对赵健说：“你先扶好他。”还是走到了唐莠莠坐的桌前，很是客气地说：“唐总，你好！今天确实不好意思，大家还是改天再约吧！”看着郑孝天坐回了座椅，谦恭地说：“郑总，我们先回去了！”才又快步地走到了赵健的跟前，再半拥半背着韩宾走出了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