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月光流淌的雪河(三)
唐先泽看向了书房一角,伫立在那里的一座落地的古式老钟。钟表的表盘上奔走的时针与分针,如同行走的脚步发出“喀嚓喀嚓”的声响。钟表外壳上的深暗地古铜色,已是不用借助古色就可去诉说流逝而去的年岁是怎么用古铜色的时针和分针去追,都不能追得回了。那种积蕴着岁月感的柔和沉钝的古铜色,似向外散发着咀嚼岁月流逝而有的古朴气息。他走到古钟前,惋叹着:“老伙计啊,陪伴你和我的还是永远不停的时间啊!如今,我就是再去回顾过往,也不如从你身上寻到的那些年易逝的消息来得实在呀!”打开挡着钟摆的门,取出了摆放在下边的一块毛布,弯腰细细地擦拭着钟身。钟表的木质外壳,在光线中发着陈旧的油亮的深枣红色。
唐先泽如同往年一样的回忆过往,可是却并不如同今天这般沉痛地习惯着习惯的,将沉落在心里的往事回首一遍。他擦拭过钟表后,把时钟按照平时检修的程序,一道一道地按着时间顺序彻查了一遍,才走出了书房,走去了客厅。可是,当他看着空空旷旷的客厅时,不由得心一沉,寻思着‘莠莠又悄悄地离开了么’,看了看家门后空空地挂钩,也不见了唐莠莠的背包。他嘟哝着:“这样也好啊!只要她开心,做父母的也会少些自责。”准备回卧室休息一会,家里的门铃却响了起来。
他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到传来焦急门铃响的门前,拉开家门,惊讶地问着:“哎哟,下着这么大的雪,老哥怎么还一个人过来了呢?”急忙让开身,提着气地说:“是不是棋子不和你对话,心里闷了呀?”吴良正拍打掉身上的雪,大声地说着:“只有你想着老哥我,就不能让老哥我想老弟你了?要不是下雪呀,我还不上门呢!不过,我不上门,再过几天,你还能把老哥我给忘了呀?这几天呀,你不去,我守着棋子,也确实闷得慌呀!”迈进了家门,说:“佳华和惠贤约好几个老姐妹一起聚聚。临出门前,佳华在电话里和惠贤说,你在家摆好棋谱等着我呢!”把靴子搁置在门外,顺手关起家门,往客厅张望着,叹着说:“咱哥俩也去街上走走?”看唐先泽没回话的往客厅走,他随后跟着,说:“先泽啊,还是佳华懂你的心呀!”停住了脚步,一脸思索地说:“现在,咱们俩出去走走?咱也去喝几杯老酒,赏一回雪去?”唐先泽从客厅的衣架上取下外套,说:“好吧!”吴良正已经在他刚起话声的时候返回了家门前,拉开家门,说着:“先泽呀,外面只飘雪,没有风。”穿起了靴子。唐先泽看着站在家门前围巾帽子包得严实的吴良正,把手上的围巾围绕到脖子上走到了门前,取出了靴子,说:“咱哥俩也到雪里浪漫一回。”穿上后,走出家门,锁起了家门。
唐先泽迈下台阶走出了门厅,站在院子里,笑着说:“那是几年没见过的场景呀!几十年过去了,才有了今天的这一场雪呀!”打破了下雪天没事不出门的惯例。吴良正感觉得到他话语里的凄凉,因此没有言语地看着雪花落在的树上。唐先泽沉叹着:“洁白的世界,沾不得一点污秽呀!”由于雪景中有的亮意意外地刺眼,当他怔怔地看着雪白的一切时,感到一阵阵地晕眩。他闭起眼睛,发现出现在雪影中的一片血影很快地被一片远去的雪景掩盖住了。他想‘忘’,才清醒如初的继续踩着吴良正的脚印往前走着,寻思着‘看起来,莠莠已经走了很久了呀’,看着一串落了更显得洁白的雪的脚印窝,往家门看了一眼。然后,他加快几步的跟上吴良正走出了一段,再转身回头看向了后面,看到他们的脚印独成一串的印在了院落中洁白的雪地里。
天上飘洒的雪经过了一夜后,依然没有落定的迹象出现。唐先泽关起了院落的门,叨念着‘雪花可以把脚印很快地覆盖,可是落在雪中的往事要用多少个日夜的思念覆盖了,再覆盖呢’,和吴良正回想着相同的让人痛心的一件事情,默默无语地往前走。吴良正思索着‘有时,只有在真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