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章 回家

今天得知爷爷昨晚摔着了，所以我提前回了家，姐姐到镇上接我，这时是晚饭时间，她告诉我邻居嬢嬢（村里人之间都是这类称呼）今天结婚，可以去蹭晚饭，所以我们去了。

这么多年过去了，感觉邻家嬢嬢这些年来没什么变化，但其实已经有了很大的变化了，这是普遍的情况。

嬢嬢嫁的人家就在本家旁边两公里的隔壁坝子。对此我是有些好奇的，之前听奶奶她们谈起，嬢嬢本来是和在家成都的一个男孩谈的，她们都感情也挺牢固，现在却是没能在一起。对于这些变化我也挺唏嘘的。

回到家时，已是六点半，冬天黑得早，此时也接近漆黑一片，奶奶一直在堂屋里坐着等我们，没有开灯。昨天几个爷爷叫上几个老哥们到家里来吃饭，这是常发生的事，奶奶对此很不高兴。

爷爷对于这些老家伙都是盛情款待，但每次一大桌子菜都是奶奶忙着做，当然通常来家里吃饭的那些爷爷的老哥们都是空手而来满腹醉归。

这群爷们每次都谈天说地，喝得酩酊大醉。这次也不例外。喝完酒总是不清醒的，我们管此时的状态叫做耍酒疯，吵起来也是常有的事，爷爷就是如此，听奶奶说这次喝着喝着又吵起来了。

他们每次都会喝很久，随随便便两三个小时，晚饭一直喝到十点很正常。奶奶每次对此都很生气，可爷爷一直这样，奶奶也只能一直伤心，其他人吃完饭后只剩他们在酒桌上继续喝，奶奶只能生气地说不管他，等他喝。

这次喝完酒后，爷爷在上楼时摔了一跤，伤到了腰，只能在床上躺着。

我的姐姐也和村里大部分女子一样，孝顺，很会说话，擅长摆龙门阵，每次都可以说个不停，或者说只有这些事可做。

农村人之间人情味可能更浓，也难有人在处理这些事上能做得很到位，背后也容易说起这些不满。当然人们也不会揪着这些小问题不放，照样聚一起谈笑风生。

人们在表面欢乐的同时，背后也总是有很多苦。人总不能被困在悲欢中，心总是浮浮沉沉，人总会懂得什么。

这次嬢嬢结婚，有的人对宴席上的菜肴并不满意。奶奶说，嬢嬢家的亲戚们一得知婚事，从两天前就开始来吃饭了，其中有的人觉得菜肴品次有些差。

对于农村里这些事，实在难评。客人们不高兴的地方可能不止这些，比如打牌输了几百。当然输了几千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客随主便是应当的吗？农村的大男人们总是好面子。奶奶对主人家是这样评价的，你又要跳又怕累（想风光请客又不做好），那还不如不请，自家人高高兴兴的就好。

嬢嬢的亲哥还没结婚，小车都用旧了没换。农村人家又有几户家里有钱的，这类“不得已”的事屡见不鲜。

这些事太多太乱了，这些事和人有时是让人可悲可怜的。农村里多多少少还流传着过去的灰色的。时代在进步，变迁，但人的根本还是没变。

人世间的冷暖同时存在，深情惬意总能察觉。人的坏有很多，我们也不能否决好的处处可觅，没什么事是固定的，心更不会是那样。有的话并不优雅，但它表达的意思却是实在的。我们也知道诸如此类的道理，不过我们大可不必每次刻意地喂它披上俗套的轻纱。

刚回到老家的时候总是有些不习惯的，不过这次过了三个小时就习惯了，这里还是熟悉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