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太后寿宴

气，是那种十分能讨老人家喜爱的样子。

李月慈爱的摸着季沉月的头，在她耳边轻轻的嘱咐着。季敏也围在季沉月身边叽叽喳喳的说着话。

季雯倒是走到季明韶身边说了几句，季明韶惊讶的看着季雯，不知她是何意。

未免误了时辰，季沉月上了那辆闪着金光的马车，季明韶则上了那辆普通的马车，一前一后的朝宫门驶去。

太后寿宴设在了宫里的御花园，皇后负责操持这场寿宴。

按着季安尚书的地位，季明韶和季沉月只能坐在宴席中后的位置，季明韶看着季沉月颇为胸有成竹的坐在了自己的……左手边。

季明韶不语。

宴会开席，先是一些舞女上来献舞，季明韶凭借极好的视力遥遥看见高座上的太后脸色平静，显然是看惯了的。

听闻皇后与太后不太和睦，想来是真的，皇后不愿多花心思，只求寿宴中规中矩便是。

漫长的节目过后，是各家贵女相继献礼的环节。

首先献礼的是林丞相的嫡女林清和，只见她一示意，一群太监就抬上了一个大箱子，打开一看竟是满满一箱子的经书。

季明韶了悟，这林清和果然不是个蠢的，太后出了名的信佛，每年光是特意供奉给国寺的钱就是几千万两白银，还不包括另外献给佛祖的珍宝。

太后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笑意，没多说什么，只是她身边的宫女转手去拿了个玛瑙手串赏给了林清和，喜得她跪下直谢恩。

再来就是阳安大长公主的女儿成曦郡主的寿礼颇得了太后青眼，她献给了太后一些稀松平常的小玩意，众人在看见礼物的一刹有人就流露出了看好戏的神情，哪想到太后居然伸手抹了抹眼泪，当场就让宫女把那些玩意拿到她面前，像看珍宝似的抚摸起来。

有人不解，有人却是知道了这是怎么一回事。原来当今太后并不是出身世家大族，而是西北一个小城官员的女儿，当年进京参选秀女被先帝看上成了嫔妃，就此再也没回过西北故地，而成曦郡主献上的就是西北流行的小玩具，难怪会惹得太后忆起往事。

太后连连夸了几个好字，先前唯一得了赏的林清和表情变的不太好，毕竟她只得了赏却没得太后一句夸奖。

在众人或羡慕或稍藏嫉妒的眼光中，太后赏了成曦郡主一根凤钗，虽说以郡主的品级，这钗子只能看戴不得，却也代表了太后对她的满意，从此以后京中贵女成曦郡主必有一席之地了。

很快就到了季明韶她们献礼了。季明韶微微一笑正要起身，却见季沉月站了起来，索性季明韶还未站起，便默默坐下了。

季沉月走上前去跪下行礼，口中高呼:“臣女季沉月，祝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只见她身后的繁夏举着一个古朴的木盒子，盒子看上去虽不甚出众，有眼力的人却一眼认出是用紫檀木做的，紫檀木产自禹朝外东南海上的岛国，非万金数是买不到的。

打开盒子，里面静静躺着一件衣裳，似是用最普通的料子做的，顿时有贵妇不解出声，太后倒也不急，喝了口茶等着季沉月解释。

“启禀太后娘娘，此衣是臣女寻了京中九十九位百岁老人用他们衣服上的一块布制作的，加上太后便是百数，故为百寿衣。愿太后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此话一出，四周纷纷响起赞扬之声，季沉月听着，唇角勾出一抹浅笑，心里得意极了。

她听了繁夏的建议，花了好大的心思才做出这件衣服的，虽不名贵，却足见心意，最为难得的是，这衣服乍一看去根本不像是拼缝出来的，每块布的材质颜色竟然都相差无几，她就不信太后不会有一丝一毫的感动。

然而时间就像停住了，众人发现太后迟迟没有发话，整个宴会落针可闻。

太后的语气听不出情绪，她问道。

“这衣裳，是谁教你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