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案件里的阴谋与缝隙

杨秀掉转头来回到检票口，出去，先问了问麻辣烫餐馆的老板，又再找检票员确认了一次，得知石顾闻回到车站的时间是凌晨零点四十九分。

从知道货车里的人是王强起，他便对石顾闻那晚的行踪相当在意，因为这关系到他是否提前知道王强杀人的计划。

“这么晚才回来？”杨秀故作惊讶地问道。

检票员说：“是啊，我们当时也很奇怪，说老兄你的车都走了呢！谁知他摆摆手说不要紧，因为一点事耽搁了，搭乘下一趟车赶上就好。”

杨秀来到票据处确认，发现石顾闻的确搭乘了当晚十二点五十分前往边牧的K175号列车。是重新买的票。

这辆列车从Y城出发，在窝镇检修两个小时，最终也前往边牧。

（不过……）

（如果是为了掩盖犯罪的话，为什么不提前回来，赶上还没开走的K139号列车呢？）

杨秀感到石顾闻的行为很奇怪。

（而既然他已经得到了检票员的“默许”，重新回到了站台，那么，又何必重新买票，且填写实名，暴露自己的身份呢？）

从反侦察和洗脱嫌疑的角度来看，石顾闻的行为都很不合理。

杨秀直觉这其中掩藏着某个秘密。

他翻开时刻表，惊讶地发现K175号列车属快车，虽然在窝镇停留更久，却能与K139号列车一同抵达边牧。

而抵达目的地前，在鼎城县，两辆车有二十分钟的共同停留时间。

杨秀又一次打响了斗犬买家的电话。

“我是上回的杨秀。请问你们当时收货时，在场的有几人？”

“嗯？啊，又是你啊……我记得，当时在场的有两人吧？一个是老板王强，另一个好像就是他们家的训犬师石顾闻啊。”

“你确定是石顾闻吗？”杨秀问。

“当然了！这么有名的训犬师，我怎么可能记不住！好歹我们家也是将来想在斗犬上做出点成绩的公司啊！”

“谢谢。”

对方略显不悦地挂断了电话，但掩埋在时间里的真相，却已从黑暗中掀起一角，杨秀微微漾起微笑。

（这样，就足够说明一些事情了）

他在最后一次去向麻辣烫老板取证时，顺道问了石顾闻临走前的神态和举止。

他原以为老板会和检票员一样，说他当时很不安，不料，老板鼓起眼睛想了一会后，只是说：

“没什么吧，我记得当时他好像很开心，所有的问题都有希望解决了。”

（诶？）

杨秀接着问：“那他在你店里时，是不是有经常看表的习惯？”

店主迟钝了一会说：“唔……表是没有，不过我店里的时钟，他那天倒是好像经常会看。”

“临走前，石顾闻也看了时间吗？”

“没错，我记得，当时他还笑着说自己要回去了。”

（笑着？）一个念头闪电般划过杨秀的内心。

在他身前，停留许久的列车缓缓开动，杨秀也不禁加速了心跳。一切的谜好像都快解开了。

（石顾闻当时的精神状态，很明显极为放松）

（——但如果他知道王强正在杀人，断然不会做出这种神情）

（那么唯一的解释是……）

（王强当时在说谎）

（他知道石顾闻最近很需要一笔钱，便提出希望他帮自己演一出戏，只要依据自己的指示行事，便可以得到相当丰厚的报酬）

（这样，石顾闻便很有可能，在自己也不知道的情况下，稀里糊涂地下车，又算准时间错过K139号列车的发车，并搭乘紧随其后的列车追赶回来）

（——只是，当他重新回到货车车厢时，王强很可能已经没有了踪影，且留给他的，是一具掩埋在车厢角落里的尸体）

（“滴哩哩”——）

（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