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元夕

华灯初上，万家灯火，街头行人熙攘不断。

谢霁月和秦渊就这样衣袖交叉着，被簇拥于茫茫人海，欣赏着如山堆砌的花灯。

秦渊看着人来人往、川流不息，心中却是说不出来的惆怅和失落。

他不知道自己在等待什么，他不知道要不要今天这样的日子里让谢霁月难过，秦渊看着紧扣在自己手腕的雪白的手，只觉手腕发烫，不想挣脱。

他看着谢霁月那在花灯的照映下，显得柔和万分的侧脸，忽然有种错觉，仿佛眼前的谢霁月并非皇帝，而只是谢霁月而已。

谢霁月似乎也察觉了秦渊的异常，轻声问：“阿渊？”

秦渊收回视线，轻声说：“没什么。”

两人继续向前走去，一阵微风吹拂，带来一丝清新凉爽的气息。

谢霁月忽然停住脚步，好似发现了什么一般，拉着秦渊的手便向前快速穿越人海，停在了一家小铺子面前。

铺子前摆满了各种面具。

“客官，您想要哪种面具呀，随便挑，这都是老妇一笔一笔画上去的，绝对漂亮！”老板笑呵呵地介绍。

谢霁月指尖抚过一张张面具，最后停留在一张昆仑奴的面具上。她拿起来，仔细端详了几遍，又扣在自己脸上，转过头去问道：“怎么样？”

秦渊看见她戴上昆仑奴面具，神色一顿，有些恍惚，这竟然跟他之前梦里见过的面具一模一样…

他下意识的伸出手去摘下面前人脸上的面具。

面具下确实还是谢霁月的脸。

微凉的指尖停留在了谢霁月的下颌处的皮肤，半响，温热的触感传来，一切真实存在。

谢霁月低垂着眸子，看到秦渊眼底的迷茫，嘴角勾勒出一抹笑意，她抬眸看向秦渊，柔软的唇瓣轻启：“好看吗？”

秦渊怔怔的点头，眼睛依旧定格在面前的谢霁月身上，久久不能平静。

谢霁月嘴角微微一翘，将昆仑奴的面具重新戴回了脸上，又拿起了一面流苏金色面具，趁着秦渊发愣时扣在了他的脸上。

流苏金色面具在昏黄灯火下泛着柔和的光芒，衬托着秦渊白皙俊美的五官，他的眸中倒映出谢霁月的样子。

谢霁月细细打量着，眼底露出一抹满意的笑容。她又看了看秦渊的双眸，微笑道：“很好看。”

“老板这两个多少钱？”谢霁月转过身看向老板，问道。

秦渊这时才反应过来，摸了摸自己脸上的面具，最终还是没有拿下。

谢霁月给他戴上流苏面具的瞬间，那熟悉的感觉再次袭来。他也知道自己不该贪恋谢霁月的温暖，可是他控制不住自己。他总觉得那熟悉的感觉就像是在告诉他，他们或许前世遇见过。

“客官好眼光，这两个面具啊，500文钱，您看成吗？”老板看了看谢霁月和秦渊，眼珠一转，笑嘻嘻的开口说。

谢霁月微微颔首，将钱袋扔给了老板：“不要找零了。”

“好嘞！”老板连忙把钱接住，一边数钱一边笑眯眯的说，“两位客官，慢走，不送了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