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季夏：差点就成功了。

她颤着声音喊道：“你恨我，就像我恨你！你以为我很爱你吗？不，那都是在利用你。卑微的人类，竟然妄想神明的爱，你不觉得可笑吗？”

“看着你在我的指使下跑来跑去，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我简直快乐极了。”

季夏用力擦掉眼角的泪水。

曾经那些记忆覆着一层名为时间的面纱，朦胧得令人心碎。

“我才不稀罕自由，自由有什么好的，还不如做高高在上的神，让低贱的人类服侍我。”

她笑道。

见到那双熟悉的眼中浮现愤怒时，她笑得更灿烂了。

“你这个傻瓜，为什么要让我逃呢？我不用逃。”

她指着身后荒芜的一切，眼底血丝一片。

“你看，我动动手指，浮图城就毁了。”

碧霜剑悬停在她眉心。

任游天，或者说聂邵，他记起了全部。

那些青涩的、甜蜜的、忧伤的……还有终末之时，那个脆弱的神祇，他的神——无助的声声哀求。

他全部记起来了。

“季夏，你变了。”他失望地看着她。

“不，我一直如此。”季夏仰头凝望他，笑容凄艳绝美：“这就是神，凌驾于所有生物的神。”

她用力握住碧霜的剑刃，橙红的神血顺着白皙的手腕滴落。

这是她最接近人类的颜色。

“现在你有能力弑神了。”

“开始吧！用你的剑，完成中断的仪式。”

神血刺激着碧霜，这柄剑发出激动的剑鸣。

然而他的手却迟迟没有下落，耳边似乎一直有个声音在反复告诉他：不对，这一切都不对。季夏不该这样，一定是哪里出错了。

到底哪不对？

到底是哪……出错了？

“聂邵，住手，快住手……”

耳边的声音越来越响，逐渐能辨认出那是个年轻男人的声音……他是谁？

“任游天！”

寒蓝的玄渊被隔空投掷过来，生生撞开了激动的碧霜。

陆时寒纵身飞上广场，将他压在身下。

“你干什么？”他叱骂：“逍遥道不能胡乱造杀孽，你的道还要不要？”

聂邵双目通红地挣扎。

那个呼唤的声音越来越嘹亮，随之而来的还有阵阵汹涌的魔气，冲刷着他的灵府。

“啊——”

聂邵震开身上的陆时寒，碧霜再度回到他手中，剑尖直指陆时寒。

陆时寒诧异，不明白他的力量怎么变得这么强。

不过片刻，他便反应过来，唤回玄渊与他缠斗在一块。

青蓝相间的剑光反复交织，两方一时间竟然没能分出胜负。

岳离萌带着师弟师妹匆匆赶来，看见地上的季夏，大声呼唤她快走。

然而季夏却一动不动，盯着打斗的两人，眼神突然凌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