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 祖母
么地方?他为什么这么神神秘秘、急急忙忙的?还有世雄说,他“觉得”文选跟他说过,说文选“看到了王弥山”,那是什么意思?那个不是已经死了吗?不是连他的头颅都已经“高度腐烂”了吗?
下周三,老王头的老房子前。
那里到底还有什么?到底是什么力量纠正了自己那个错误的仪式?许文选又为什么会对那个地方产生执着?
桓振军现在要想的事情太多了,可是没有一件他能想得明白的。或许以他现在的能力,也就止步于此了吧?
家中刚半岁多的儿子桓凌宇正安静的躺在婴儿床里,瞪着溜溜圆的大眼睛冲着他妈妈咯咯笑;振军的老爸老妈正在客厅里看电视;还有那个老爸带回来的祖母……
桓振军的奶奶。
如果不是刻意想起他,桓振军几乎意识不到家里还有这么一个人。
“我以前从来没听过任何关于你爷爷奶奶的事情啊?”小凤曾经这样问桓振军。
的确,别说是小凤了,就连桓振军自己都很困惑。老妈的娘家亲戚倒是有一些,桓振军的什么舅舅阿姨,表哥表姐,虽然不常来往,但是至少逢年过节也会有一些走动,偶尔也会听母亲提起。但是老爸这边的亲戚——父亲桓熙玉就好像是一个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孤家寡人,没有兄弟姐妹,也极少听他谈起他自己的父母。没有书信往来,许多年也不会见一次面,更从未光顾过桓振军现在的家。唯一他能够谈起自己爷爷的机会,大概就是那本笔记本了。
“我爷爷把它留给你爷爷,我爸爸又把它留给了你爸爸。”
而至于奶奶?除了知道她和爷爷一起,在本地郊县农村的朋友家借住,其他的事情振军一无所知。按说桓振军家的物质条件算得上是不错了,可是老爸却从来没把爷爷奶奶接过来一起住,这似乎是非常的不合常理。但是,在桓振军心中,他们家的事情从来就不能按照常理来推断。
“不用关注你奶奶,她有些老糊涂了。尽量别跟她多说话。”每当桓振军想要跟父亲聊聊祖母的时候,就会被这样搪塞。
可是这一天晚上,桓振军突然有了一种奇异的感觉——
“去跟她谈谈。”
“什么?”桓振军一惊。刚才是有人在说话吗?
“嗯?怎么了?”小凤一边抱着小宝宝,一边问他。
“你听到刚才有人说话了吗?”
小凤看了看他,只是弯着眼睛笑了笑,又低头看怀里的小凌宇。
“去跟她谈谈,她有话要对你说。”
桓振军一时感觉好像有人正在用水灌满他的胃一样,嗓子眼噎的说不出话,心里又慌得不行,一阵猛烈的头疼突然击中了他的两侧太阳穴,又电光石火般的消失了,瞬间的大量不适让桓振军的双眼一片模糊,眼前的小凤和凌宇开始变成了一团雾气般的色块,一切背景的声音都在快速离自己远去。就好像……
就好像他正在迅速脱离这个世界一样!
“去!去见她!她有话要说!她有话要说!”
振军努力眨了眨眼,又摇了摇头,眼前的一切又变得清晰了,身体上的所有不适都消失了。小凤仍旧抱着桓凌宇坐在床边,仿佛没有任何事发生过,就像是刚刚振军做了个梦,现在梦又突然醒了。
难道,世雄所经历的所谓“介于不同的现实之间”,就是这种感觉?
祖母自从被桓熙玉带回家以来,就一直安排在家中的一个小房间里。那个房间原本只是用来当作储藏间,堆放一些不穿的旧衣服和用不上的旧物件。祖母回来之后,桓振军便把那间储藏间打扫了出来。房间的确是太小了,不但没有窗户,只有一扇窄门,面积也大概只能放得下一张单人床和一个床头柜,床和墙壁之间的距离甚至都没法并排走过两个人。
桓振军走出自己的卧室,走廊里一片漆黑,父母仍旧在会客厅里看电视,完全没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