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丝绳玉壶为君提
间差不多了,便让姬雪去城外破坏石坝。
当天夜里,浑身上下湿透了的骨碌,手持白虹剑回到了神殿。
我见那如银龙一般的剑身上有些许血迹,却见她毫发无伤。
看来,她应当是已经达到了她想要的目的了。
“石坝的破坏计划为何会延后?”她将长剑上的血迹拭干,收回剑鞘之中。
她这句话本来是质问姬雪的,奈何姬雪今日成为人身的时限已到,怕骨碌回来责骂他,早就躲去山后的汤泉里疗伤去了。
她收好白虹剑后,低头便见我靠着凭几,正津津有味地吃着薯瓜干。
“八尺没将你送离东楚?”骨碌诧异道。
我耿直地摇了摇头,塞到骨碌嘴里一条薯瓜干道:“这薯瓜干香甜可口,是我好不容易从碧儿那得来的,你快尝尝。”
骨碌跪坐在我身旁,在细细地品尝完一条薯瓜干之后,即想通了所有。
“可是榧息和淳于葭没有寻到?”她问我确认道。
我用帕子擦了擦手,并没有着急回答她的话,而是开始帮助她褪去身上的湿衣。
她左边肩胛有一道剑痕,腹前与纤腰处也有一团狰狞的疤痕,像是被尖锐的物体穿透了腰腹,便是看着也能得知当时她会有多疼。
背后的几道鞭痕是新伤,我急忙拿出碧儿留下的药粉,洒在了伤口上。
骨碌一言不发地任我为她清理了伤口,见我双眼通红地揉着鼻尖,安慰我道:“都已经过去了,这一身的疤,早就不疼了。”
我也是受过伤的人,知道受伤的创面越大,伤愈加难愈合,即便愈合了,结痂时也会痛痒难耐。
骨碌那腰腹上的伤,看着就钻心般地痛,更何况在她受伤时,岂不是去了她半条命。
我将预备好的衣裳为她一一穿戴好,拉着她走了屏风后。
小雨趴在屏风后的床榻上沉沉地睡着。
她的伤虽然快好了,可是这些天,身子总是反复发热。碧儿下了两服退热的药,并嘱咐我,按时喂药就好,伤后发热是常事,只要伤口不溃烂便无事。
骨碌回来之前,我方才喂了药,哄她睡下了。
我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与骨碌说了清楚,看她淡然地模样,我即知,方才在她吃那条薯瓜干时,就已然猜的相差无几了。
“怪不得那几天,白素的脸,臭的像花田里的肥料,原来是你用他做了春殿画,还散播的满城都是。”骨碌捂着嘴角笑了起来。
“还是断袖的哦。”我补充道。
虽然白素本就男女不惧,但这隐秘私事被画了出来,还大张旗鼓地在东楚城里散播,供东楚普罗大众,宫廷贵家欣赏,他就算再怎么没有羞耻心,便也丢不起这脸面。
他知道这画是出自于我的手,便发疯似地满城寻着我。
然而,这东楚城,唯有骨碌得知我的藏身之所,气急败坏的白素,自然会去找关在丞相府里的骨碌问寻我的藏身之所。
而骨碌这个时候,不管提及什么条件,白素都会答应。
比如说,见那个背叛骨碌的绣衣使一面。
我只管把人送去骨碌的面前,至于能不能杀得了他,便要看骨碌的能力了。
不过,瞧骨碌回来时轻松地模样,想来也是成功地手刃叛徒,还借助了石坝被毁,水淹丞相府,逃身而出了。
我相信我的计谋会成功,就像是相信骨碌一定能在这场谋划里得偿所愿。
“可是淳于葭和榧息那边还是打草惊蛇了,不知白素又会将她们转移去哪里。”我歪着头叹道。
“不会太久了,估摸着明日或是后日,白素便会织就一张大网等我们去撞。”骨碌轻抚着我的额头柔声道。
“你都知道他被你的春殿图闹的气急败坏了,今夜丞相府被淹,我又趁机逃了出来,更会将他的怒火烧至顶峰。”不知是不是骨碌与白素以往交手过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