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丝绳玉壶为君提
忌惮地活下去。
她做到了连我父亲都不敢做的事,却从不以此来束缚我,她希望我如同在终首山一样,肆意张扬地活着就好。
“阿缨被白素送去了丞相府上。”少时,那条红鱼又游了回来。
我闻声回过神,暮然就联想到白尧府上的生魂祭阵法。
“你身上的伤,可是硬闯丞相府得来的?”我斜着眼望着正在水中疗伤的姬雪。
他的周身散着微弱赤光,并没有回答我的话,反而是高傲地甩着鱼尾游开了。
我站起身跑去正殿向碧儿借了一张捞鱼的网兜,将不好好与我说话的姬雪用网兜兜住,扔进了盛满水的陶瓮里。
我骗他说,要将他切了做鱼生给小雨补身子,他吓得立即恢复了真身,随着我一道回屋去了。
有关白尧府上的生魂祭阵,在我认真地讲给姬雪听时,他面色霎时变得阴沉。他说,如他这等妖邪之物,恣意残害生命,都会遭到反噬,堕回原形。即便是夺人魂魄之前,也是先要与人做契。
生魂祭将怨魂聚集在一处,无非是想要将丞相府内所布下的阵法,发挥到极致,无论是人或是妖邪,都无法轻易闯入或逃出。
所以,姬雪在硬闯丞相府时,才会被这些生魂所伤。
其实,固阵的方法有许多,可白尧偏偏选择了生魂祭。
姬雪说,这生魂祭阵本就是逆天而为,且过于阴损,不光是会伤及自身,还会连累及后世。
也不知是谁教会白尧祭此阵法来自损阴德的。
我十分好奇为何姬雪能对骨碌的行踪了如指掌,就连她被白素秘密地转送去了丞相府,他都能知晓。
我这人心中藏不住疑惑,尤其是面对姬雪此等奇特的物种。
他虽被骨碌困在丞相府之事所烦心,可却架不住我三番两次地与他旁敲侧击。最终他受不住我的软磨硬泡,交代了他曾在骨碌的身上留下过自己的一片红鳞。
姬雪的红鳞一般是与人做契后,留在转生之人的身体上的印记。可感知转生之人的所在之处,在转生之人执念消失后,能及时赶到,便以食魂。
所以,凭着骨碌身上的那片鳞片,姬雪即能感知骨碌所在之处,骨碌可否安然无恙。
就好比我与小白分放了金蝉噬心蛊的子蛊与母蛊,我们之间的联系便是能彼此感知到对方的疼痛,以及是否安然存于这世间。
我询问姬雪,他的善于追踪,是否也同身上的红鳞有关,可话还没说完,便被他斥责了一番。
“阿缨现在身陷囹圄,你们却漠不关心,反而在这里与我扯这些无关紧要的。”姬雪因受了重伤,便是一生气就会咳喘,这使他俊俏地小脸苍白一片。
我与小雨心照不宣地对望了片刻,而后开口道:“你不是被骨碌骂回来了么,还想再次去冒险?”
“若是能救她,即便被她骂上三日三夜我也愿意。”我猜姬雪一旦遇到骨碌深陷险境,脑中所有的智慧都会被水一并冲走。
他才不在乎骨碌有没有达成目的,有没有手刃叛徒。他最在意的,是骨碌时时刻刻都能安然无恙。
可白素那厮好不容易才抓到骨碌,才不会轻易地放过她。姬雪这般激动,一定是见到骨碌在白素手上吃了苦头。
想要帮骨碌,必须要先逼白素出手。否则这样一直等下去,怕是骨碌还会受更多的苦。
姬雪受了伤,每日只有两个时辰可维持人身。我画了一些画,有些是雅光的小像,有些是依照白尧或白素面容所作的春殿单张。
我要姬雪每日带着这些画,前去丞相府以及将军府附近散播。
不出两日,白素被逼得现了形,亲自带着护卫,满城地搜寻着作画之人。
可他越是大张旗鼓地搜,越是搜不到任何线索,相反,画着他的春殿画,在东楚城内散播的越来越多,画风也越来越露骨。
我估摸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