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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青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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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寒暄过后,虎奶奶讲明来意,王爷爷递给刘垦一张纸,上面写着舅姥爷在台湾的住址和一串电话号码,这更加深了刘垦的疑虑,以往家里人打台湾的电话都是打不通,舅姥爷也曾讲过他在台湾的住址,但并无亲人去过台湾。王爷爷与舅姥爷素来亲密,他却能打通电话,难道舅姥爷给他的和给家里人的不是一个电话号码?

舅姥爷究竟为什么会在养老院去世?他到底有没有成家,有没有后人终究是一个谜,一个未知的真相等着刘垦,让他欲罢不能地出发,却不知会有怎样的结果。

听父辈们讲,1947年县里抓壮丁,每人可得三个银元,但仍没人乐意去。奶奶的母亲那时候生了病,她满心盼着儿子早点成家,舅老爷却希望母亲将病看好,他主动入了伍,托王爷爷把3块大洋交给父亲便不见了踪影。

刘垦的老姥爷奋尽全力去城里寻这唯一的儿子,像行将就木的老人伸手去抓生命的尾巴,他想把香火的线牢牢攥在手里,可它还是越飘越远了。

老姥爷不知道儿子活着,但他要他活着。那晚他做了一个梦,梦里狗娃(舅姥爷的小名)在一片火海里向他伸手,舅姥爷的身上被点燃了,皮肉像火烤的土墙皮一片片往下落,狗娃张大嘴仿佛说:“爷,我不想死,我想回家”。

老姥爷再也坐不住了,他托人给县衙的军官塞了一锭银元宝,终于跟舅姥爷见了面。

“狗儿,今天阴天,我听福满酒楼的老板讲当差的必定去喝酒,城墙东北角有棵大槐树,我请二木匠做了云梯,子时你找个机会上城楼,我托你下来,一定要来!爷就你这一个儿子!”

那晚,刘垦的舅姥爷却没有来,他虽不想死,却也不想默默无闻地回家,此后他随着国民党去了济南便再杳无音信。

这都是刘垦从父辈口里听来的,他们对那段历史的兴趣似乎从未消减,作为晚辈,他很难理解父辈对历史的热情,那段历史毕竟离他太远了。

舅姥爷在济南战役受了很重的伤,子弹从他的左眼穿进脑袋,老姥爷坐火车去济南寻他,舅姥爷却跟着国民党的残余部队去了青岛。“你老姥爷若在济南多等一会儿或许就能见到他了,他到死也没见着你舅姥爷。”老太太说。

“哦”刘垦应了一声却不知说什么好,“奶,咱们也从青岛坐飞机去台湾。”

办妥各种手续,拿着王爷爷那儿得来的地址和电话,刘垦便与老太太踏上了去台湾的路。车窗外的城市渐渐远去,起初还有几户人家,后来便剩下深绿色的玉米打了败仗一般齐刷刷后退。

早上坐车,到青岛北已是下午,出车站便有人饿极的雏鸟般聚拢过来,本地人不屑这样的营生,就连拉客的出租也是外来的“海鸥”,一拥而上。一位戴墨镜的青年朝刘垦挥手,刘垦一眼便认出响哥,在青岛熬了十年的李响,必是他了。

“多谢响哥”,刘垦笑着朝他走过去,那青年也摘了墨镜忙走过来接他手中的行李,“这是我奶奶”,刘垦接着补充。

“奶奶身子看起来挺好,快上车吧”,刘垦扶老太太上了一辆早就“退休”而被“返聘”的桑塔纳,朝青岛北面的城阳驶去。

“奶,我先带您到我住的地方去看看,再带您在青岛转转”

“你小子啊!”老太太只得笑着嗔怪孙子玩心太重。老太太向来喜欢热闹不假,但此番出来心里总有东西放不下,说也奇怪,人的心因为出来变得不安生,奈何在家里丝毫没有这样的忐忑呢!

车又行了一个多小时才到城阳的租住屋内,五楼,连着阁楼,开门的却是一帮大小伙子,搁农村没一个不是大龄剩男了。但眼见着老太太进来,他们却热情爽朗地喊起“奶奶”,老太太被驾着进了屋,一屁股坐在一个深陷的软沙发里,瞧着桌上摆得没空儿的饭菜便说:“呦嘿哦,这么多”

“是滴,奶奶,我们一群光腚汉子都还没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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