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双标

进到拍卖会现场二楼的时候，是老程引着江小荷来到王成策所在的包间的。

老程叩过门，不过王成策正在专注听柳晶汇报工作。并没有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等到江小荷进来，王成策才下意识回转头来，重复了老程对江小荷说过的话：“得再等等，延迟了十分钟。”

江小荷纳闷他为什么要殷勤跟自己解释报备，原本她过来，也是看热闹的成分居多。

迟疑地“哦”过一声打发。

目光不由自主被柳晶吸引过去。

第一次见到这个传闻中的柳秘书，也是第一次见识章町亲口夸过的女生的工作能力。

应变力很强，王成策中间插播与自己对话，状态丝毫不受干扰。

不等江小荷打招呼，已经极为礼貌地向她伸手过来：“我是柳晶。江秘书是吧？”

声音温淡，很容易让人生出好感。

江小荷与她握手。刚进来之时，是先看到美女的背影，当时就给人一种典雅的感觉。

现在正脸看到五官，虽然不是那种特别立体型的，但组合比例令人悦目，妆容也得体得恰到好处，妥妥的古典文艺范女神。

江小荷：“柳秘书，久仰了。”

柳晶：“江小姐请这边先坐。”

江小荷忙答着好，劝人不用顾自己。

很意外，明明她也是来工作的，一个个的，对她都客气得古怪，好像她是被邀请来的嘉宾一样。

连带就又觉得自己是被王成策诓过来的。

此时王成策一个点头，柳晶又继续工作报告。

江小荷百无聊赖，也听了听。

上到集团事务，下至今日拍卖。分条分例，内容面积极大。王成策只有在很偶尔的点提问，对方仿佛早有准备似的，针对性回答。精简又切中要害。完全不用王成策再腾多余问话。

这样的秘书，难怪老板离不开。

反观自己，在熙春路工作的期间表现，确实连人家一个指甲盖都比不上。

江小荷难得心里落差大，不再去听去看那二位工作上的默契。

低头去看桌面上放着的宣传册。拿在手中就急速过页，手动拉扯着自己的注意力。

突然手指卡在了一幅小山重叠的画作上。

像是注定的缘分，画面的撞色对冲着打入她的瞳孔，瞬间全神贯注了进去。

如星球公转自转，每一面都向她折射出片状的耀眼光芒。

借着创作者超能自如的阔斧之力，欣赏者像插了翅膀，如有神助般畅游进神秘的小山之中。

江小荷心跳着恨不能拍桌子来宣泄她此时的悸动。

正好有服务生端着茶水进来，往她和另一只凳子之间的圆桌上放。

似乎还轻轻说了什么。

江小荷神经已经挪不过去了。人走了也没有反应。老程这会儿大概去休息室候着了。

王成策坐到她身边说话时，她才缓过神来。

半天不答话，迅速去看作者的名字。画册上只写着“小山”二字，完全不像其他作品，有着密密麻麻的介绍和创作者的心路历程。

江小荷思忖，“小山”既可以是画作的名字，也可以是作者的名字。

但自觉对有名望的艺术家都有一些了解的江小荷，此时搜肠刮肚，也没有记起跟这人有一点关联的信息来。

王成策见她沉默，将视线移动过去之后，顺手就将她手里的东西抽了过来。

“看出什么了？艺术家的通感？”

江小荷冷着声应和。

心说真连上线搭上桥，现在也因为你，把兴致全搅没了！

意境的破坏者，前言不搭后语的话，自以为精英又故作高深的家伙，你的搭档不是还在包间里吗？不是还跟你同处一室吗？现在又跑到自己身边，说什么煞风景的话？

就算她现在无聊静默成塑像，塑像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