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西瓜红薯与蕨菜

现在只剩下一块地没有种了。

就是那块培育着红薯苗的沙地，这块沙地其实也挺大的，但却是肥力最差、水源最缺的一块地。不过嘛，农人不仅只是会埋头耕种的，他们懂得利用土壤，懂得四时节气，更懂得阴阳调和。这块地几乎所有人都会选择种玉米、红薯或者西瓜，其实土豆也是可以的，只是这个年代还没有出现土豆这种作物。

至于到底种什么，全凭主人家自己的偏好。

娘跟叶舒舒他们两个商量了下意见，准备一半用来种红薯，一半用来种西瓜。红薯产量很大，往年种一半完全够家里吃了，现在哪怕多了叶舒舒，也是完全够得的。

娘用镰刀把红薯的枝蔓割下，只留下根部手臂长的一节，割下的藤蔓也分做手臂长一节的样子，在一列地上左右边各放一排红薯苗，随意用土覆盖一下，防止红薯苗直接晒死。这些红薯苗就会很快长出根须，繁殖出叶子藤蔓围绕的绿色王国。

这些红薯可以做的吃食很多很多，最常见的就是红薯干、烤红薯。甚至生吃也跟雪莲果一般又脆又甜，是集合主食、零食、水果于一身的宝藏作物。

西瓜的种植就繁琐的多，不过这个时代的人们很看重西瓜，西瓜是红白喜事宴席上重要的礼品和祭品，平常端午、中秋之时也出现在人们庆祝的餐桌上。或许是西瓜圆圆滚滚的喜庆，也可能甜食稀少，西瓜带来的甘甜可以抚慰人心。

这也导致西瓜比旁的瓜果金贵些，值得人们好好照料。首先西瓜苗要在温室里培育，一般都是在杂物间或者猪圈牛圈旁边，现在的节气白天和夜晚温差很大，温差太过大瓜苗长不出来。其次肥料也要够，一般都是直接在土上洒一层鸡粪，这是其他农作物得不到的待遇。

娘早在一个月前就开始培育这二三十株瓜苗了，西瓜苗跟冬瓜苗小时候长得很像，都是矮胖矮胖的身子和肥厚的叶子，枝叶上都覆盖着一层浓密的白色绒毛。移植的时候西瓜苗还不能离开原来的土壤，必须得连着根须下的土种到地里。

最麻烦的并不是这些，西瓜苗是藤蔓一般生长的，按理来说应该挂枝牵引藤蔓，但西瓜的重量又让藤蔓只能在地上生长。但西瓜如果直接接触潮湿的土壤是会腐烂的，因此沙地适合种西瓜。有些则会破裂或者结出来的瓜不甜，吃起来水唧唧的。所以人们选择用晒干的蕨类植物覆盖在土地上，这种蕨类有些像小树枝，晒干之后不容易潮湿又能给藤蔓一点支撑和牵引作用，但不至于刺伤瓜皮，平常也是生火时候很好的引火材料。

收集够这么多蕨类是很费功夫的，娘一个人上山割好几天才够，不过这些蕨类在西瓜成熟之后还能收回厨房烧火用，也算是物尽其用了。

叶舒舒看着这些蕨类灵光乍现，望向山坡上一种长得卷曲的植物。在她记忆里蕨菜是可以吃的，在现代蕨菜炒腊肉还是南方某个城市的名菜，甚至还可以腌成水菜吃，极为脆爽可口。

她缠着娘带他们去山坡上摘，甚至撒谎说在被那黑心爹娘卖过来这里之前，他们哪里是会吃这道菜的。详细描述了蕨菜的各种做法，不断地强调它有多好吃，娘和陈霖终于被吸引了。

回家放下锄头，娘挎着个菜篮子带着两个小家伙去了最近的山坡，这个山坡上长得蕨类植物也是最多了，几乎满山都是，剩下的就是些高大的松树，这片林子是村外人的，没什么人管，平时有些胆大的砍上几棵树也无妨，只要别太过分了大家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几个蕨菜更是没什么人会说的，像山上的野果、笋类是约定好了一般，所有人都可以摘。

可惜没赶上时候，现在的蕨菜已经长得很高了，比叶舒舒还要高，只能挑着尖尖折，很快三个人就折满了一个背篓。因为这些蕨菜过了时候，都太老了，就不准备做成蕨菜干了。直接腌一小坛水蕨菜，再拿些炒腊肉吃个新鲜。

娘在杂货间的房梁上取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