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种豆得豆

等到雨后初晴的日子里，娘就带着陈霖和叶舒舒去种花生、黄豆、四季豆各种豆子了。

牛圈后面的两三块小块的地前两年都是种的花生，花生种的要比黄豆少好多，因为花生出油率不高，主要是种来等过年的时候做成炒花生这些年货，用来招待客人，平时也打发一下小孩子的嘴巴。

不知道古人是怎样明白这个道理的，在现代是有科学研究证明同一块地不能连着种一种农作物，要不然会导致土壤肥力不够。而这个时候的人们已经从经验之中明白了这个道理，同一块地最多连着两年去种。因此今年这两块地就种了黄豆。

刚下过雨，土壤潮湿又蓬松，刨地轻松得多，而且这样潮湿温暖的天气最合适种子发芽生长的。娘用二爪子（一种类似于耙子只有两齿的农具）把泥土轻轻拨开，成一个拳头大小的坑，叶舒舒就负责往每个坑里扔下三五粒饱满圆滚的黄豆，陈霖则用小铁丘轻轻给坑盖上一层薄土。

种这些比下田插秧要轻松得多，只是这些豆子周围很容易长杂草，每隔十天半个月的就要来给地里除草。也几乎不用施肥，只要雨水足够，这些豆子就能够长得很好。

不过一个上午，这小小的几块地就收拾好了。其实也是娘在插秧完后的那两个晴天里先把地上的杂草锄了，又把地翻了让雨丝润蓬松，所以才能干的这么快。

种豆子的地也是跟菜地一样分成了一小块一小块的，除草的时候比较方便。在菜地的边缘，娘随意的洒下一些玉米芸豆什么的种子，因为玉米这些长得比较高，能跟长得矮的黄豆混着种节省空间，跟生物上的互利共生差不多的道理。

这些玉米芸豆消耗不是很大，平常也就煲粥什么的或者年节时候做一些特殊的吃食才会用上。所以并不会种很多，只是洒下种子，随意长长，结出来好不好、有没有都是无所谓，一切随缘的态度。

不过陈霖吵着让娘多种些玉米，不等叶舒舒想明白，陈霖就扯扯她的手臂让她也跟着求娘多种些。看着两个小家伙一左一右的哀求，娘也顾及了他们的想法，打算在别的地里也多掺着种些玉米。

玉米和黄豆的种子都用小布袋袋子装着栓在锄头上，布袋子是麻布做的粗布，看起来很是结实，表面起了许多绒毛，颜色几乎成了跟黄泥一般的土褐色，看样子已经用了许多个年头了。

叶舒舒很是喜欢这种古朴纯直的颜色和质感，叫嚷着让娘给她也做个布袋子，平常去放牛上山的有什么东西也好放。

今天中午活干得快，他们回的也早。这时候全村的人几乎都在各个角落里种着各种农作物。所谓“种瓜得瓜，种豆得豆”，这些粮食虽然不算是主食，但也给餐桌带来更丰富的菜品，丰收时节看着各式各样的粮食也会惊喜不已。

两个小家伙走在前面，娘扛着锄头在后面走，回时候也路过自家的一块地，那块地今年是打算种红薯的，因为那里的土不算肥沃，沙子比较多，也存不住雨水，但是这样的地种别的或许不好，种红薯确是最好不过的。家里的红薯已经快没了，娘在插秧前把留的最大那部分红薯种下去当了薯种，下过一场雨后现在枝蔓长得十分茂盛，缠缠绕绕的几乎看不见叶子下的泥土了。很多藤蔓挨着地已经长出来了白色的根，娘说过些天就该把这些藤蔓折下来种到地里去。

红薯这种农作物也是农民天赐的礼物吧。它不挑土地，在泥沙里就能长得很好，长出来的藤蔓在青黄不接的五六月里是最常见的青菜，到秋天的时候一株藤蔓可以结一大串的红薯。娘说在收成不好的时候呀，都是靠着地里的红薯过日子，锅里的稀饭只见红薯不见米。

人们或许不喜欢吃红薯，穿越前叶舒舒的父母奶奶那一辈人小时候的生活或许跟她现在是差不多的。都是缺衣少食，那时候吃红薯和稀饭吃到吐，一年四季都吃红薯。因此直到二三十年后，生活条件比当时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