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向阳而生

去毛发才是魔窟，如今那里头只是叠了白骨，还没填沙呢。”

“原来如此。”我心中暗道，脚下踩着水问道：“木围尸骨之中为何会有人？”

“人？”

“我看见一女人在流光溢彩下翩翩起舞......”

“你被鬼魅摄去了魂魄。”

我喃喃道：“怎地那么真切？”

张归霸正色道：“别看那些，多看有光的地方，光之神会保佑你。”

“光之神？”

我心中惊骇，正要询问他是否是教中兄弟时，他已一头扎入海水之中。

我学着他模样沉入海底，用竹篓捞着沙，张归霸见我盛的太满，打着手势让我去掉了些，然后托举着我向上一送，示意我赶紧送沙去。

越往上游，竹篓越重，待我浮出水面，后背竟有千钧之重，方知张归霸用心良苦。

背负竹篓上岸，有人接了去，倒入沙坑之中，倾倒浓稠血液浇灌其中，做成沙石。

我拿着空篓子就要沉入海底，见张归霸拖着竹篓过来，我赶紧过去帮忙，他见我后背光溜溜的，问道：“印迹呢？”

“什么印迹？”

张归霸转过身去，指着后背上一方血红朱砂印迹道：“这个！攒够一十二方才能吃饭。烙了印再下水。”

“寻谁烙印去？”

“谁接了你的篓子？”

我回头道：“那人。”

“寻他去。”

我拖着篓子去找那人，那人见我拖着空篓而来，问道：“海沙呢？”

“刚才倒入沙坑了，你还没在我背上烙印呢。”

“当面缴清，过后不补，去去，下海捞沙去。”

我正要与他理论，一想到此行目的，不禁爽然一笑，暗自思忖道：“算了！何苦为了蝇头小利与他计较？还能一辈子干这个？一篓两篓打什么紧，又不是没力气。”

转身就要入海，张归霸走将过来道：“烙印了吗？”

“不给烙。”

张归霸看向那人道：“都是自家弟兄，何苦为难人？”

“当面点清是规矩。”

“他刚来，是新手，宽宥则个。”

“老手才几个？谁不是新手？人人都来坏规矩，老子这买卖还做不做？”

李汉子拖曳着竹篓而来，将泥沙甩入坑中道：“没有众兄弟维持，你做个屄买卖，姓霍的，别人前人后的称老子，你他娘的是谁老子？做人可不要忘本。”

姓霍的那人道：“你也要替他出头？”

李汉子挺胸道：“怎地？”

那人见李汉子同好，及张氏三兄弟都围拢过来，心道光棍不吃眼前亏，转怒为笑道：“不就是盖个章吗？啥鸡巴大事，就都来找咱理论，老子盖就是了。”

那人从木盒十二方印章之中找出一枚“子”字章来，用力盖在我的后背上。

猩红硕大，甚是夺目。

那人将印章方回木盒之中驱赶着众人道：“盖了章就下海捞沙去，别他娘的都在这里挺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