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加剧

白珂快步上前，扶起老夫人，老夫人紧紧攥住了白珂的手，轻声说：“让他滚出去，不对，带我走带我走！走去哪都行！”

说到后面忽的情绪又激动了起来，睁开眼睛大喊，惹得澹台岳也带着弟弟闯进来看了，也是一惊，澹台屿已经冲到了床前跪着，哭着喊着说母亲你可不能走。

澹台盛也站起身来，走近了些，老夫人见他过来又开始激动，无奈他只能站远了，开口却是一贯的冷言冷语：“我走就是，你在此好好住着，我不发话，谁也不敢带你走，你这辈子都只能在我身边。”

言罢拂袖而去，澹台岳没走，站在一尺外，沉默的看着自家母亲。

老夫人听了澹台盛的话，一下子就卸了力气，若不是白珂扶着，怕是又要倒下，她用了点力气，摸了摸澹台屿的手，澹台岳见状也要走近些，却听得老夫人让他也走。

白珂看了一眼澹台岳，八尺男儿因为这句话红了眼，却也还是听话离去了。

澹台屿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冬荭进来拿了帕子给他，他才擦了眼泪，让白珂去跟着收拾屋子，自己扶着母亲说说话。

白珂应了，起身跟着冬荭去收拾，清扫碎片泥土出了屋，留老夫人和澹台屿在屋内说话。

二人站在廊下，长久的沉默之后，白珂忽然说了句：“你都知道对吧。”

冬荭没抬眼，手里扒拉着面前的菖蒲叶子，“嗯”了一声：“我出身是医药世家，这药最开始就是我祖父配的，虽然后来我改学了武，但底子还在，我父亲出意外去世之后，就由我来接手这件事。”

白珂还想问些什么，冬荭就对着她摇摇头：“别的我一概不知，不过外界传闻，当初老夫人最初是不愿意离开故土江南的，只是后来不知为何，就嫁过来了，不过到底没忘了江南，八部大人就斥巨资打造了这个小院，像极了江南。”

不知为何？

想来是喝了药，施了针，冬荭屋里衣柜底下压了本书，里面记载了这个法子，会让人忘记人生中许多东西，然后疯狂爱上自己醒来见到的那个人，破解之法只有一个，那就是在申椒树下埋了二十年的椒浆。

这是白珂有一天受伤冬荭给领到屋子里上药，她注意到，然后偷偷看了的医书。

只是那树下刚好有埋了二十年的椒浆，这可太巧合了。

“其实这里除了陈设造景，其余没有一点儿像江南，”白珂撒了一把鱼食下去，老夫人今日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也没喂鱼，可把这些个小家伙饿坏了，“这里没有梧桐雨细，渐滴作秋声，也没有乱点碎红山杏发，平铺新绿水蘋生。”

“可别给我拽这些诗文了，我可听不明白，你没来之前我陪着老夫人晨起看书，都觉得头疼，不过江南据说有好多名士，我是要去挑战一下的。”

“冬荭姐姐，等你去了你就会发现，江南跟这里一点都不一样，哪怕是随便一条街道，随便一条小河都要比这个院子美上百倍千倍。”

“等以后吧，要不到时候我去的时候带上你？”

“也不是不行哈。”

月色清寒，映着流动的水面，檐下的灯笼散发着橘色的光芒，衬得她们神色都那般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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澹台盛说到做到，第二日就派了人守住了小院，屋顶上也派了不少高手守着，除了老夫人以外的人都能够随意进出，只有老夫人真正意义上的被困在了这里。

他找过了冬荭，冬荭说此法阴毒，老夫人的身体再也经不起再来一次，他只好作罢。

小院里。

她吃不下东西，白珂和冬荭在小厨房想破了头都没能让老夫人多喝半口粥，连着之前最爱的蜜饯也吃不下了。

她说最近脑子很乱，许多记忆涌了回来，她理不清却又不得不理清。

她在纸上写了很多东西，是她想起的记忆。

澹台屿每天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