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希望

如意宫。

一缕细细的白烟在案上盘旋上升，屋内温暖干燥，有一股浓浓的檀香味儿。

茹夫人在一旁为北帝烹茶，正是专心致志的时候，就听到北帝的一声冷哼。手都惊得抖了三下，连忙抬头温声问候：“怎么了，陛下？”

却见对面面露不快的北帝不轻不重地把奏折扔到了桌上。

“怎么了？哼！”

不恶而严的北帝揉了揉眉头，“还不是南离那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跟我这里请奏了好几次，非要把他那个姐姐接回去！”

“这几年，每每使者传信，总少不了说他要将他皇姐接回去的事儿。我都拒绝了不知道多少回了，烦都烦死了！”

茹夫人听了，心中一动，面上却不以为意地笑了笑，说：“这不是好事吗？陛下又不喜欢她，与其留一个可有可无的废人在北雍，还不如用这个女人和南皇讨讨价，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呢？”

这个茹夫人倒是不傻，但是她小看了北帝的霸道。

“送回去？以什么名义啊？”

“她在宫里不论过的如何，名义上她也是孤的夫人，身份尊贵，不会有人觉得孤待她不好。”

“那倘若送回去了呢？天下人会不会觉得孤出尔反尔，和那南离先皇讨要了公主却又待她不好呢？否则，她皇弟何必出血把她要回去？”

看着北帝那愁眉不展又理直气壮的模样，茹夫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陛下这是当了坏人，却想要一个好名声，还想占人家受害者的便宜。茹夫人从前只知北帝霸道如斯、不太讲理，没想到陛下的脸皮也是有够厚的。

茹夫人心里瞧不上北帝的作为，嘴上却还是得为北帝出谋划策：“陛下真是着相了，那南皇要的是他姐姐这个人，又不是长公主的名声。”

“你的意思是？”北帝不由得高看茹夫人一眼，他从前知道自己这个夫人很聪明，却没成想竟这么聪慧机智。

“妾的意思是，陛下可以和南皇签订一个隐秘条约，可以送那女人回去，但是不是以她南离公主或是北雍夫人的身份，至于华南宫的南夫人……只是不小心在北雍皇宫病逝了而已。”茹夫人笑的很是柔美温纯，说的话却满是心计。

北帝也不是傻子，他挑了挑眉问道：“你怎知，那南皇要的不是公主之名呢？而且，若是没有正当的理由，孤如何正大光明同那厮讨要好处？”

茹夫人顺从地笑笑：“妾平日闲得紧，最喜欢通闻天下事。那凤南歌不但与南皇同出一母，更是整个南离皇宫最最亲近的一对儿同胞姐弟。”

“妾听闻，南皇幼时出生的不是时候，正值先皇后失宠，先皇后生下他想必也是想重夺君心，却不料先皇根本不关心自己这个小儿子。”

“陛下想想，那先皇后定是对这个儿子失望不已，又怎会好好将其抚养长大？据说，南皇幼时远不如凤南歌受宠，是凤南歌一手把弟弟带大的，可以说的上是长姐如母了。”

“所以妾敢保证，就算陛下不给她身份回去，南皇也会高高兴兴地把她迎回去。”茹夫人眼中很是笃定。

北帝倒是从没听说过南离的这些皇家秘事，不由得好奇：“既然那先皇后并不受宠，为何你刚才说凤南歌很是受宠？”

茹夫人了然道：“先皇后本是先皇原配，很是受宠，凤南歌出生时先皇后还未失势，又是先皇的嫡长女，占尽天时地利人和，自然是非常受宠，且是帝后两人一手养大的，称得上是先皇最为宠爱的孩子。只是后来有了陶贵妃，先皇后才逐渐失势，也是因此先皇后才会着急生下南皇这个孩子吧！”

茹夫人尚还有些唏嘘，北帝却没任何感觉，帝王之家都是这样，亲情是最廉价的东西。他倒是没想到南皇那个暴君竟还有珍惜之人，他还以为南皇没有七情六欲呢，所以才那么铁石心肠。

这么一想，北帝倒觉得送那个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