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买书

姜若桐还是趁着江辰回过身的时候将独角兽放回了原位，很多时候，她顺着他的意愿不过是不想激起他的叛逆，想让这场荒唐的闹剧快快过去。可，她并不想摆一个“纪念品”时时刻刻提醒着自己。

车子停在了大学城的一个僻静角落，这是姜若桐的要求，她下了车，车子很快又扬长而去。

冬阳带着一丝柔和，衬得她肌肤更加白皙，偏棕色的发丝闪着光亮，恰到好处的五官，不算惊艳，却也是出挑的。

拐角处有家小书店，老板经常不在店里，听说是附近大学的教授开着玩的，也说不清它存在了多少年，门口的牌匾已经有了裂痕，看上去有些年岁的味道，平日里很少有人到这边来。

“你总逼着他，也不是个事。”

姜若桐推开门就听见了这么句话，她没想到平日里几乎没人光顾的书店，今天不仅老板在，还有客人。她扶着门不知是该进还是该退，店里老板正有些惊奇地看着她，老板的对面坐着一个女人，女人正沉浸在品茶当中，她尴尬地紧咬牙齿扯着嘴角往上扬。

“不好意思，打扰了，我不知道您今天有客人在。”说着，她就要退出去。

老板戴着一副黑色金属框眼镜，脸上的褶皱分布得尚算均匀，下巴蓄着些许胡茬，整个人看上去很有亲和力，他笑着：“姜同学，不打紧，没打扰到我们，你要看书就去看吧。”

姜若桐憨厚地笑着点点头。她之前偶然间经过这家书店，见着人少，进去了一回，发现在这里看书比在图书馆更自由，这里能偶尔听见猫叫、听见车声，没有满脑子的“嗡嗡”声，那次之后，慢慢地有了时间就来，也有两次碰上老板在店里，和他聊过几句。

姜若桐微微弓着腰从书架旁的小道走了进去，眼睛不自觉地从坐在老板对面的女人身上一扫而过。

老板对面的女人大约是个四十多岁，柔和的脸庞化着精致的妆容，一头干练的短发增添了几分职场女性的气场，一身黑色长裙端庄得体，看得出年轻时候是个很美的人。

女人朝老板使了使眼色，压低了声音，“来这的学生你都识得？”

老板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种老成的感觉，“我这里哪有什么人来，她来过几次，也就记住了。”

“那还是不谈了。”

“不是我们学校的。”

“嗯。”

“你就是太苛刻，他又做错了什么呢？”

女人叹了口气，“我这是为了他好。”

姜若桐没有刻意去听他们的对话，只是书屋本来就小，除了他们的对话，也就没有别的声音，她不想听也被迫着听了个大概。她听得出，他们也是故意压低了声音说话，她也就索性装作什么也听不见。

老板埋头整理着桌面的书，拎着毛巾认真地拭去封面的灰尘，“你不说，他哪里知道？”

“我说什么？这么大个人了，这点东西还不明白吗？”

“说不过你，你把小浩叫来了？”

女人放下茶杯，沉闷地叹了口气，“嗯，叫了，应该差不多到了。”

“再来一杯？”老板举着茶壶，微微一笑。

“不了。”

他们不再说话。姜若桐正巧绕过一排书架，走到了小小的过道，被书架挡去了大半的光亮，她就着昏暗看了一眼他们。女人的背影单薄，挺直得稍显孤寂，她强势、倔强，可她也孤独。

“那你在这坐会儿吧，我去看看那位小同学需不需要帮忙。”老板的笑容总是那样温柔。

他朝姜若桐走去，“姜同学，需要帮忙吗？”

姜若桐礼貌地点点头，“谢谢老板，我想应该暂时不需要。”

“送人？”

“嗯，送人。您怎么知道？”

“你来过很多次，每次目的都很明确，坐的位置也很固定，今天你好像还没找到想要的书，我猜应该不是你自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