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身陷幻梦里

，聂重迎来了第一个客人。

“夜深风疾山兽肆虐，请问屋主可否容小生借宿一宿？”这是个赶路书生。

聂重打开门：“先生请进来吧。”

看见门开后书生却不往里走，而是慌忙低下头说：“原来是位娘子，小生唐突了，在屋外借宿就好。”

聂重惭愧道：“寒舍简陋，先生可是……”

“并非如此。”书生急忙替自己辩白，“只是你我孤男寡女，此举实在于礼不合。”

“却合情理。”聂重走出来，因此夜无星无月，故那书生看不见她身上的血迹，聂重在黑暗中朝着书生福了福身子，“夜深露重，请先生进来避避风吧。”

“不可。”书生固执道，“恐污娘子清誉，还请娘子进去吧。”

聂重不再劝告，只是说：“既如此，奴便不劝了。只是夜黑风高恐有雷雨，奴家为先生留门。”

“等等。”书生叫住聂重，聂重以为他回心转意，谁知他只是说，“请娘子将我的箱笼带进去吧。贱躯受点风雨无事，然芸编不可为雨水侵蚀。”

聂重不由得高看他一眼，接过箱笼道：“先生放心，奴定将箱笼放到干燥之处。”

半夜果然电闪雷鸣，大雨于雷电后一瞬倾盆。

茅草屋顶盖的并不严实，屋外大雨屋内小雨。炕上是雨势最小的地方，书生的箱笼就被放在此处。聂重自己则站在屋内雨势最大的地方，借着雨滴清洗自己身上的血污。书生则窝在屋檐下尽量距雨帘远一些。

第二日却是个大晴天。

书生在昨夜雨势较小时含含糊糊地睡着了，聂重则一夜未眠。她原本想诱书生进门杀他，谁知他真是正人君子。聂重向来比较欣赏真正的老实人的，所以决定放过他了，书生却不知道自己已经从死亡线上走了一遭。

“先生，先生。”聂重把书生摇醒。

书生睁眼看见一容貌秀丽的女子，刹那间有些恍惚，不过他很快意识到自己这样的视线太过于无礼，急忙别过脸去，面红耳赤道：“娘，娘子怎地出来了？”

聂重把箱笼塞他怀里，“今日天晴日丽，先生还是尽快赶路吧。”

书生闻言慌忙起身，抱着箱笼对她深鞠一躬：“多谢娘子昨夜照看小生箱笼。”说着，从箱笼里拿出串铜钱递给聂重，“这点铜臭之物不成敬意，请娘子收下，小生这就离开。”说罢他也不看聂重反应，直接抱着箱笼跑了。

聂重拿着铜钱站在原处，盯着书生背影直至其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