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新旧事并提起纷争

架打完了，客栈正在收拾烂摊子。顾瞻云帮完忙才发现封辞不见了踪影，上楼正要找人，哪料在门上瞧见一血手印。一推门，怔了怔，忙去找席如忌。

席如忌正准备睡，听见砰砰敲门声，知道事情不好，立刻开了门。两人一齐赶到封辞屋里。

封辞背上一道裂伤，形如狼牙棒，小腿也有一道类似伤口。席如忌道:“怎么回事？”

顾瞻云在两人身上转了几眼，道：“是啊，你们干什么去了？”

封辞低声道：“没什么，意外。”

陈堂雪本没打算开口，闻言蹙眉道：“不是意外，我干的。”

“不是。”封辞抬眸看他，忍怒道：“你不要乱说话，可以吗。”

顾瞻云皱了皱眉，“席二哥，他的伤严重吗？”

“你说的不错。”席如忌处理着伤口，没回答顾瞻云，也没看陈堂雪，只道：“我们认识的时间是太短了。可景行和我们自小认识，他待你已是万般不同……你闭嘴。连这个人你都能两番出手，究竟是借着酒疯，还是压根儿就没把我们当朋友？”

封辞拉住席如忌，“不是，他不是故意的。刚才是我先跟……”

“别说了！”陈堂雪退两步，拉开距离道：“本来就是因为我你才受伤了，对不起，我道歉。但是，我没有逼你过来——我没有逼他，也没逼你们任何人。”

陈堂雪皱着眉，两拳不觉间就攥紧了，紧声道：“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不能一个人去做什么事。就好像，我必须要在你们视线范围内一样。”

眼睛睁的有些发酸，他垂头一闭，再抬头道：“素水湾和千叶，根本不是我想多了，是真的有人在跟着我吧？你们说是去除祟，其实是在跟踪我对吗？”

那三人一怔。片晌，封辞即刻反应过来，道:“你别误会。那是为了让你……”

“为我？又是为我？！”陈堂雪嗤笑一声，看那三人道:“这个借口真好用，我只要反驳就都成我的错了。”

“我真的很想问问，你们知道我是谁，还是觉得我是谁？又或者，是他那边不放心，才安排你们过来盯着我？你们敢不敢说，真不知道这次去雾河是做什么的？！”

闻言，三人眉心结越来越深。只是，顾瞻云疑惑居多，封辞严肃又黯然，席如忌则是隐隐含怒。

“那两天你们跟着我，看到了什么？”

没人答话，陈堂雪耳朵静的发麻，又转向封辞，“你刚才看到什么了？”

紧张滋长出恐惧，恐惧生出愤怒，几相交融，蕴出胸口一股锐利的酸疼。

“算了！”

在封辞要答话前，他率先打断了。手指自己道：“你们所有人都怕我行差踏错，可我一个人究竟能影响到谁？我只是一个普通人，就算我做了什么，当初的七情琴和诅咒剑也只奔着我一个人来。”

见人忽然打开窗子，封辞警惕道：“你做什么？”

陈堂雪并起右手三指，指尖萦绕一缕莹灰灵光，道：“我可以对天起誓——”

空中乌云滚滚，好像就要压到窗边。他继续道：“我这一生，绝不做有损盛澜和天下苍生的事。”言罢，那缕灵光飞入空中，赫然响起三道雷声。

顾瞻云吓道：“小陈公子，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我们当然没有怀疑你会故意做什么坏事，只是……”

他没说完便被席如忌拉住了。

往常，席如忌不说话时显得极斯文，说话时又神采飞扬，就算小有生气，也从没像现在这样沉着两眉，犯凶过。

他拦住身旁两人，站到最前道：“我先问你，在你眼里我有没有资格管束你？不说话，我就当没有。”

席如忌年长于他，又救过他许多次，常常一个消息就到处跑。陈堂雪本不想答话，但看他越发沉着的脸，终是愧疚和发慌。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