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妖灯现出妖王

陈堂雪打量道：“这是祭台？”

司芜邪眉毛一挑，“你觉得这像祭台？”

此地露天而成，若顺着两级台阶上去，即可跪在一张蒲团上。前面是一案桌，上置一副笔墨纸砚，旁边还立着一盏硕大古灯。

“不是吗？”

司芜邪笑道：“真猜不透你在想什么。这是我们妖族的问妖台，只有出过妖王的族群才会有这个台子。上一次狐族为王，已经是六百年前的事了。”

陈堂雪了然一声，道了歉。又道：“你想做妖王？”

司芜邪浅吟一声，看他道：“自然，那将是整个狐族的荣耀。但现在狐族也并非全都认可我，你知道的，否则我们的契约里不会只有白狐一脉。”

陈堂雪按着脖子轻咽了口气，慢声道：“你们妖族族类繁多，是要打一场，胜者为王吗？”

“当然不是。”司芜邪有些好笑，又道：“你坐下歇会吧，原本让你带伤出来，是我不对。”

陈堂雪看了眼那蒲团，这既是问妖台，他坐上恐怕不合适。司芜邪伸手要扶，他这才摆手坐下。

“很久以前，的确是胜者为王。但一千年前规矩变了，改由天定。谁写下的祷词能将妖灯点燃，谁便是妖族之王。此灯一燃，天下妖修尽知。”

“天下？”陈堂雪诧异道：“那别国之地的妖修，也要听你号令？”

司芜邪看他笑道：“这我现在如何得知？”

陈堂雪也无语笑了。掸去案台上的灰尘，整理道：“既然想，那就试试。你们上一届妖王还是个大祸患，你一心为狐族，当了妖王也不会滥杀无辜吧？那没道理他能你不能。”

司芜邪怔道：“你怎知我不是下一个大杀四方的祸患？山道流年占卜，今年是灭世之年，也许就是我做的呢。”

陈堂雪手一顿，把笔摆好道：“这个占词不是几乎每三年就有一次吗？再说，倘若这次你成功了，决定权就在你手上。只要你选择做对的事，不光能为狐族，也能为整个妖族正名。”

司芜邪皱眉头看着他，仿佛很疑惑，“你为什么能说出这样的话？你明明是人啊。”

“是人又怎么了？”陈堂雪也不解，撑着案桌慢慢起身，走到灯旁。这古灯乍一看是用石头做的，近看才发现更像兽骨，灯上还有几排弯弯绕绕、看不懂的铭文。

不由间，他想起梦中一些只言片语，扭头道：“司芜邪，你们要修成人是不是很不容易？”

司芜邪负手道:“分族类。”

闻言，陈堂雪点点头，喃声道:“是啊，或许你还好……”

司芜邪不明白他这感同身受的意味从何而来，见人磨好墨，到案台前跪下，提笔在纸上写了两句话。

陈堂雪偏过头，倒是司芜邪主动递给了他，道：“传闻有的祷词能上达天听，助灯飞起，凤凰台就是如此。”

陈堂雪看道:“祷词是固定的？”

司芜邪道：“也并非。我现在写的，是六百前我狐族祖先用的祝语。”

闻言，他道：“那不妨改一改，按你自己的想法来。倘若今年真有大乱，细节也没那么重要。”

司芜邪微微扬眉，笑道：“不如你说我写？反正细节没那么重要。”

妖血打入灯后，沉寂的灯中渐渐亮起微弱紫光，司芜邪接过写着祷词的纸，以灵力融入灯中。紫光渐盛，司芜邪呼吸一凝，后退了一步。

灯全盛燃起，净褪尘埃，渐渐远离了地面。悠然旋转间，好像和头顶星辰呼应着，又好像在跟地上的人打招呼。

各地洞府睡了的、没睡的，皆惊成一团。

“妖灯亮了！”，“是妖王！”

“终于有妖王能带领我们重振雄风了！”

“这是第一百二十一代妖王了吧？”

“等等，这个继位誓词好像不一样啊？”

……

陈堂雪仰望着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