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知身世吵一场不欢散

陈堂雪深吸一口气，迈上楼梯。

二楼只有一扇门，似是个打通的长屋。门锁是一个金制的圆形八卦阵，此时他站在门外，听不到里面一丝声音，应该是起隔音之效。

屋里人却能听到外面动静。八卦锁轻轻一转，向两边旋开。陈堂雪进去后，嗅到屏风后的茶香，不由顿在门口。

“为什么不过来？”

陈堂雪这才想起关门，向着屏风去。莫沉坐在紫檀案前，正烹着茶。莫沉道：“坐吧。听说你最近遇到不少事，身上伤如何了？”

这么多年没见，陈堂雪还在打量他，闻言回过神，“金甲军，找过去了？”

他想到王城和九莲台要查，却没想到这么快。问仙林在世人眼中已经淡去，纵使是他们也不该这么快……

莫沉倒了茶递去，道：“小忘，我可以问问你现在这个名字取自何意吗？”

陈堂雪喝了口茶，仿佛从舌尖一路烫到腹中，道：“没什么意思。稚清的事我绝对没做过，金甲军怎么说？”

莫沉道：“不用紧张，事情已经查清和你无关了。我这次来是想问，你可愿去你母亲那里？”

陈堂雪怔了半晌，摇摇头。当年绝尘而去的马车，和莫沉千叮万嘱不可回问仙林的场面，都还历历在目。能面对其中一个，他已经尽力了。

莫沉倒有些诧异，但似乎也不强求，转而道：“你可知金甲军的前身是什么？”

话题转得生硬，陈堂雪也顺势接上，道：“荣风王军。”

“荣是华荣王府，风是封家军，他们都为盛澜与朝明一战竭尽全力。”莫沉顿了顿，眸中颜色一深，把话题转了回去，“我刚才说到你母亲，你可知她的真实身份？”

陈堂雪盯着水杯里的涟漪一圈一圈散开，道：“华荣王府的人？那封辞是谁？”

莫沉道：“他自然是荣风封家的后代。六岁那年，由你母亲代为抚养。听说你们关系不错，我们都很欣慰。既然如此，你还是不愿意回去吗？”

陈堂雪脑子一片空白，听到最后不解又好笑，还有些愠怒，“那又怎样？他在哪长大，和我有什么关系？”

莫沉蹙眉不语。陈堂雪紧跟又道：“我想知道给我下混忆术的那个人——他也穿着金甲，他是谁？”

莫沉面上闪过一丝诧异，“你想起来了？”

闻言，陈堂雪一瞬间有些恍惚。不觉捏起拳头，“所以，你们从一开始就知道他是谁？既然根本不是什么仇人，为什么母亲要离开，为什么还要把我送走？！”

莫沉垂眸片晌，才看着他道：“这事很复杂，其中也有误会。你只要知道，我们都不会害你。”

陈堂雪把溅出的水抹掉，无声笑了笑。

莫沉道：“小忘。”

陈堂雪猛然抬头，“什么叫误会？他伤我腿骨在先，一个抚顶印，还有混忆术，这叫不会害我？！”

对他这幅口气，莫沉稍有不满，“你为何不能心平气和地说说话？小时候我和你娘是怎么教你的，凡事要从大局着想。王府的苦衷和付出何其之大，你……我将你送走，是想对他隐瞒锻骨之事。很长一段时间，他都以为你不在了。至于你母亲，这是我们大人之间的事，你不要多问。”

听了半晌，陈堂雪道：“这次找我还有事吗？”

莫沉果然还有话，道：“你那个护身符是怎么来的？”

陈堂雪几乎把这事忘了，心下也是一乱，捺下道：“偶然捡到的。九莲台是怀疑这个吗？我可以去找他们解释。”

莫沉摇摇头，又道：“你的腿伤，他让我先代为道歉。你想知道的回去都能知道，但现在不要对我们隐瞒，那个护身符究竟是谁给你的？”

隐瞒？陈堂雪胸中滚过一片灼烫，“我不想回去，也没有任何隐瞒。那个符没有谁给我，就是掉在洞口而已。”

莫沉紧跟道：“何处山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