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换新装访嵋英

醒来的时候，陈堂雪有些懵。虽然身下之物厚软，仍传来些颠簸晃动。刚要开口，喉间却有些生疏。陈堂雪清了清嗓子，道：“我睡了很久？”

封辞倒了水递去，道：“今天是第三天。”

车帘透进光，想是刚天亮不久。陈堂雪坐起身，吨吨喝完一杯水，舒服了许多。“怎么坐的马车，席大夫他们呢？”

封辞道：“那天你睡着后我们怎么都喊不醒你，席大夫说最好传送阵也不要用，所以我们租了两辆马车。就快到嵋英山了。”

陈堂雪一诧，运气感觉了一下，道：“没事，是我作息和常人不大一样而已。除了右手这个外伤，其他都好得差不多了。”

封辞却摇摇头，坚持道：“还是去一趟更好。”

陈堂雪骤然想起一事，应道：“也好。”

封辞早就收整完毕，一身姜黄武服，配着腰间的墨色剑鞘，利落中横生几分贵气。陈堂雪手不方便，封辞帮他挽了个简单的发髻，别了根玉莲簪。一身温和鹅黄，也颇为相衬。

这次，还是陈堂雪第一次来嵋英山大厅。坐在首席的是一位横眉竖目的长者，应该就是席如忌路上提过的父亲，现任家主席引正了。

行过礼后，席引正挥挥手，只留了席如烟下来。

席如忌全程端庄如宫女，一等出了门立刻如蒙大赦，撒腿跑了两步，在远处朝他们招招手，引两人到了自己屋子。坐下喝口茶，似是缓过来了，眼神在他们二人身上溜了一圈，笑道：“不仔细看还以为你俩是双生兄弟呢。”

封辞没答话，帮忙取了纱布针袋出来，好似就要自己上手了。

席如忌任他拿，笑道：“你也就知道这些了，不知道要用哪瓶药吧？还想从我手上抢活儿干。你又干嘛？手给我放下。”

陈堂雪好笑道：“只是拆个绷带而已。”

“拆绷带也得我来，怎么能假手于病人？”说罢，席如忌利索帮他拆了，看了看道：“左手小事，没什么问题。右手还是……哎，我真的不想问了，你怎么还敢用这个手捏那些杯子的碎茬的？本来愈伤速度还可以，现在是雪上加霜，恭喜恭喜啊！”

他虽这么说，不过也听得出问题不大。上完药，席如忌又把了脉。半晌松开道：“基本没事了，把外伤养好就行。至于混忆术，这事比较复杂，不过你跟着他就没事。”

席如忌看的是封辞。可什么叫跟着封辞就没事？陈堂雪不解，想来想去还是先问了最重要的问题，道：“那要跟多久？”

席如忌呛了口水，放下杯子，瞥了封辞好几眼。眼神中颇有责怪之意，好像事先得过不会有此一问的许诺一样。

他想了想，勉强道：“这个不好说。可能一两月，也可能一两年……不过说到底也是场误会，应该不会太久。再说你俩没事分开做什么？一个剑道，一个符道，多好的配合啊！万一遇到棘手事，强强联手，挺好的。”

陈堂雪想着崇华山洞里的念骨，沉吟道：“不好吧。我毕竟不是武崇山弟子，如果。”他转头看向当事人，道：“如果你们内部有事要解决，我一直跟着恐怕不太方便。”

封辞终于开了口，道：“这个你不用担心。我平常和顾云、徐非他们一样，都是在外游练。这次七情琴的事是因为我全程在场，情况我比较清楚，所以几位长辈才留我在山中帮忙了几天。如果你有事要处理，也可以找我。”

陈堂雪目光微微错开，避重就轻道：“说起七情琴，余七最后怎么处置的？”

虽然他接得不算突兀，封辞还是察觉到了一丝回避之意，没多问，道：“他被关押在水牢。长辈们念在他把七情琴的事通报给我们，刑期减为了三年。”

看来余七真的只是帮忙送一程，对万妖洞的事并不了解。

席如忌清了清嗓子，道：“堂弟啊，你那边的事能放就先放一放。俗话说得好，留得青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