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九九重阳
管去,把我和秋掌珍的份例领来,再使些银子给宁从膳,多拿些好菜,回来我有赏。”
秋姑姑笑她:“你生怕你侄女儿银钱上吃了亏!”
陈姑姑也笑,却并不反驳。沈愉便明白了,陈姑姑支使的那名宫女想必就是她在宫里认的侄女儿了,且算得是关系亲厚的。
那松香呢?如果没有她横插一杠子来,恐怕松香才是秋姑姑最信重的小宫女罢。
这样一想,便不免有些怅然,沈愉于是说服了秋姑姑和陈姑姑,叫松香和陈姑姑的干侄女儿也一道入席,反正是过节,大家都松快松快。
陈姑姑的干侄女儿不大一会儿便折返来,提了六荤六素,一道汤品,另有主食馒头、米饭等。
陈姑姑问:“拢共花了多少银子?”
宫女儿答:“去了五两,这道虾仁豆腐汤说是宁姑姑送的。”
沈愉很是尴尬,想起那天她买了一大兜子菠菜就花了五两,这红烩羊肉、清蒸鲈鱼、烧鳝鱼等几个大菜压阵的席面也是五两。她做三等宫女时月例银子才三钱,听说二等宫女有六钱,如今她做一等宫女,月例银子是一两。
她还以为菠菜在这个年代很难得,或者这件事很难办呢!
入了席,秋姑姑问她怎么了,沈愉红着脸把这事一说,众人好一通哄笑。
秋姑姑道:“难得有你这憨头憨脑的,她还不把你当肥鹅宰呀!”
陈姑姑则说:“谁说不是呢,前年我身子不大爽利,叫银冬去她那儿给我弄点鸡汤来。你们猜怎么着?一盅鸡汤罢了,她竟收了我二两银子!还说这鸡是用的三年的老母鸡,汤里加了人参、当归等药材,我拿到手一瞧,那人参的确是有,只是啊,还没有我小拇指长呢!”
秋姑姑哈哈大笑,沈愉作淑女状,捂着嘴笑问:“倒把这司膳司当成是她自家开的酒楼似的。”
陈姑姑道:“你刚来,不大通晓这其中的道理。不论是做女官的还是做宫女儿的,虽则都有个人的份例,可一样是鱼,红烧大肥鱼还是连荤油也不见的鱼汤,那差别可大着呢。再者说,咱们平时总有个要打牙祭的时候,超出了份例的东西,不喂她点好处,她哪里敢担这个风险?”
沈愉听得心惊胆战:“如此一来,岂非是……”岂非是贪污?
这下轮到秋姑姑笑了:“果然是个没经过事的!这水至清则无鱼,满宫里上下,有哪个是干干净净的?要不怎么说司膳司个个儿是肥差,人人都想去呢。说来那宁从膳管着咱们的伙食也有些年头了,之前有人撺掇她去报名考核,说得天花乱坠的,称她是老资格了,怎么也能坐上七品掌膳的位置,掌管娘娘们的膳食,她倒好,以为有人看上了她这肥缺,护得跟什么似的!”
七品掌膳,掌管的是各宫娘娘们的伙食,那红火的娘娘们要吃点什么自有宫里的小厨房,也有皇上的赏赐,冷清的娘娘们不过就指着月例过日子罢了,哪来的钱打点?进项反而比不上宁从膳现有的差事。宫里的女官们各有私蓄,服饰又有规制,不能打扮得太花哨,钱没地方花,自然都进了肚子了。
沈愉有点明白了,一边吃东西一边喝了几口茶。
她不同两位姑姑,下午还要回司造司去做事,喝酒是不能的。
席间陈姑姑引荐了她身边那名二等宫女给沈愉,“这是我认的干侄女儿,叫银冬,给我打打下手的。”
沈愉称呼她“银冬姐姐”,把她吓了一大跳,连连说“不可不可”,沈愉才反应过来,银冬虽然资历比她老,年纪也比她大,可她已经是一等宫女了,银冬才是二等。
她想明白了,便把自己耳朵上戴的一对银梅花耳环取下来送给她做见面礼:“意头也好,正合了你的名字。”
银冬讷讷地收了。
吃过饭,陈姑姑和银冬都要回去当差,秋姑姑留了松香收拾碗筷,对沈愉道:“手面不妨大些,这样人人也都记着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