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一等宫女

给我上妆”，萧贵妃二话不说便把沈愉提到了一等。

大约看沈愉十分顺眼，或者只是想证明一下自己在萧贵妃心中的份量，二公主不依不饶地要萧贵妃封她做女官。

沈愉道：“奴婢进宫不足月余便有这样的殊荣，实在是家门大幸！何况路还是自己走的踏实，倘若仅凭贵妃娘娘和公主殿下的恩典便一步登天，岂非如那空中楼阁？奴婢识文断字，也有手艺，假以时日，也能凭借自己的本事通过考核当上女官的。”

萧贵妃看她的目光便有了几分欣赏，对秋姑姑道：“你能有这样明白事理的侄女儿奉养晚年，我也放心了。”

沈愉这才知道秋姑姑是萧贵妃之父手下一个铺子掌柜的女儿。

秋姑姑派了松香来替沈愉收拾行李，升了一等宫女，沈愉虽然仍然住在乞巧宫的下人房里，却能有个独自的居所了。

这对她来说是件再好不过的事。

宫里的宫女大都有私蓄，和别人挤在一个屋里，东西容易被摸走不说，出了什么事也牵扯不清。

况且她需要好好练字，努力研发出更多的化妆品，这些都需要一张独立的桌案。

不知是看在秋姑姑的面子上，还是萧贵妃的缘故，她被分了一间采光很不错的小屋，桌案放在窗下，屋里也干净整洁，只可惜还是没有独立的净房。

沈愉扫视了一圈这屋子，接下来，就为了独立卫浴而努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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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差事之后，她和秋姑姑的接触渐渐少了。沈愉最近忙着两件事：其一，练毛笔字；其二，制作出更成熟的眉具。

从宫女们往往用柳树枝画眉来看，沈愉认为对宫女们来说眉粉的使用门槛大约比眉笔要高，加上眉笔简便易携带，她的主要精力放在了研究眉笔上。

现在她在司造司的刘记造手下当差，负责给刘记造打下手，分发昌乐宫、安定宫、长庆宫及延宁宫宫女们的胭脂水粉份例。

四宫之中昌乐宫、长庆宫都是暂时无人居住，偶尔用来作宴饮之用的，而安定宫、延宁宫只住了几个宝林、采女之流既无子嗣也无宠爱的低位嫔妃，轮到这样的差事，想来刘记造也不是什么太有本事的上司吧。

她便向刘记造进言，可以在十月的季末考核上进献一种眉笔，其取材简单，制作容易，所耗不高，若能以此代替铜黛想必能大大便利各宫宫女。

刘记造采纳了，还建议她做两种眉笔，粗劣的供给宫女，略好些的供给小嫔妃——她们手头紧，也用得着这些。

沈愉这些日子便在刘记造的公廨里研发高端眉笔。

眉笔所需只有二者，一者上色，二者持妆。其中第二者沈愉除了在里面加点蜂蜡之外什么办法也没有，便只能在前者上功夫。

想到那天给薛宝林做眼影涂的颜料，沈愉又找了一些来，混进竹炭粉里，调出了灰棕色的眉笔。这个年代人没有人染发，但大家的发色也有深有浅，况且眉毛一味的黑是不好看的，调得柔和些，更显眼睛的神采。

如是又调配出了一种眉笔，加了多多棕色颜料的棕色眉笔，用来画眼线也不错，沈愉很满意。

想到大家平时用的铜黛，沈愉混合了铜绿和竹炭粉，却发现质地不同二者始终无法混合成细腻的苔绿色，但她没有放弃，从司膳司的宁从膳那里花五两银子买了一大兜子菠菜，用菠菜汁混了面粉，发现不成，几乎做成了菠菜面条，最后才把主意打到花粉上，这次做成了，混进竹炭粉里做出了泛墨绿色的眉笔。

此花粉非彼花粉，不是那些蜜蜂采的，而是以各色花瓣晒干后研磨而成的。

沈愉觉得这些东西以后或许有大用，求着秋姑姑帮她弄来了许多。

做出来的眉笔，沈愉自己先试用了，又递给秋姑姑三份，偷偷送了薛宝林一份。

萧贵妃和二公主身份贵重，中间又隔着个和萧贵妃有旧日情分的秋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