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窒息

王俊让陈向林送文件到剧院旁边的办公楼里，他送完尿急，去到剧院里的洗手间，洗手间到剧院后台是一条直直的长廊，他一出来，就一清二楚地看见南桑手捧着一个男生的脸，在脸上捣鼓，男生仰着头，眼神带着侵略、探索和试探，陈向林知道，那是男生之间才懂的，一种征服的欲望。

南桑皱了皱眉，他抓得刚好是淤青的那只手臂，真搞不懂，她手臂有那么好抓吗。再这么抓下去，这淤青得变成淤血，然后就是肌肉坏死，然后就是截肢，然后就是死亡，毁灭吧。

不行，她这次一定要克服这毛病，不能退缩，碰个手臂而已，比刚才的难度要低多了。大不了，就当做被测量高血压的仪器给绑住了。

两人就这么僵持着。

直到陈向林意识到今天南桑穿着长袖，他猛地松开，撩起衣袖，又轻轻地用手掌覆盖在伤处，“对不起。”

“没事。找我就为了抓我的手？”

“那个男生是谁？”陈向林看向剧院后台，等着南桑回答。

“你不认识他？云起，校草，公认的。”这是一个隔了很久的回旋镖，南桑仿佛要存心要刺一下他。在这点上看来，南桑属实肚量小了，她总是在言语上，不放过任何一个能漂亮反击回去的机会。当然，这样的情况，不多见。

南桑的语言体系很奇怪，极其讲究逻辑，可能她现在说的话，你要联系她上个月说过的话才能懂。前提是，要给她足够长的时间思考。

“他也知道你在酒吧兼职吧？”

“就是他介绍我去的。他不会到处瞎说的。你怎么知道…”

“他在朋友圈里at你，还发图片。我对外说与不说，还重要嘛？”

“图片？什么图片？”南桑看见陈向林点开那张酒吧的图片，“我之前让他删掉了啊，没多少人看见吧。发一次我还能解释。你要是给我大肆宣扬，我就不好解释了。”

“那你解释吧。”

南桑听到他质问的语气，皱了眉，不乐意回答了。其实她并没有必要对陈向林说那么多。陈向林要是真对着全校喊，南桑也只能随他去，顶多换个工作。她只是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罢了。

她看了眼时间，不想纠缠，留下一句便走了，“我急着去合唱排练，你们先去练球吧，我晚点到。”

南桑在路上给王俊发了消息。

南桑：我晚点到。

王俊：好的。

陈向林看着南桑走远，拿出兜里的烟盒，抽出一只，听着剧院里传来的歌声，很快吸完，扔进了垃圾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