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窒息

恋爱，是件麻烦事儿，是有钱有闲的人才能做的消遣。

南桑，没谈过恋爱，不婚主义者。

但是可以对手机里的帅哥们心动无数次。

墙头千千万，看腻了就换，帅哥塌房的速度都赶不上她换新宠的速度，她从中获得成倍愉悦感、新鲜感和刺激，不需要花钱、不需要看对方脸色、不需要挤出大片自己的时间。但是她不可能和手机里的帅哥谈恋爱吧。

“你不是说一辈子不谈恋爱嘛？”南桑想起上次钱允提过。

“智者不入爱河。我是决定好了的，孩子。这要付出巨大的代价。一看你，就知道，你还是要去人世间的红尘走一遭的，可以去体验一下，不要怕。”在钱允眼里，南桑就像一个孩子一样，很多本该很早知道的东西，竟然才学着去摸索。

如果一直都很抗拒肢体接触的话，会很影响南桑以后工作和基本的社交。她希望自己是松弛的，不被任何东西束缚的。谈个恋爱嘛，用来涨经验的东西，怕什么。大不了从接触男人开始。

这时，南桑手机上刚好来了微信消息。

云起：南桑，现在有空嘛？找你帮个忙。

南桑：你说。

云起：学校有个公益的表演活动，让我自己搞定化妆，你会嘛？

南桑：我会…吧。

云起：那麻烦你了。

南桑：画不好不要怪我。

云起：不会的。

这不，机会就来了吗？她还从来没有给男生化过妆，南桑拿好自己的化妆包，火速赶往剧院。

“这里。”云起在剧院后台一个箱子旁边，朝着南桑挥手。

他坐在箱子上，南桑站着给他画，高度正好。

南桑打开袋子，找出一瓶，往他脸上挤了半泵。

“这是啥？”云起还有点慌张，他还没有被南桑化过妆，试图想缓解尴尬。他参加过无数表演，每次化演出妆，要么找专业的化妆师，要么找合唱团里的女生们，他的脸试用过各种产品各种工具，根本记不住哪个是哪个。

“粉底液。打底。”南桑拿出美妆蛋，在他的脸上轻轻地拍着，云起就直直地盯着南桑，把南桑看得眼神闪躲，“闭上眼睛。”

云起照着闭上了眼睛，南桑拿着蛋在他眼睛周围轻轻拍着。

画完底妆，南桑开始画眉毛。云起又睁开了眼，看着南桑，看得南桑手一抖，“你可以闭上眼睛吗？”

“为什么？”

“因为我技术不好，手容易抖。我怕戳到你眼睛里去。”南桑胡诌了一个理由。

南桑和云起呼出的热气在有限的空间内交融，轻轻喷在彼此的脸上，打得南桑一度屏住了呼吸，她努力地克制住自己呼吸的频率和深度，怕影响云起的“用户体验”。

南桑拿着口红刷往云起嘴巴上描，她觉得自己快要憋得窒息了。

她觉得这次有点太over了，也许她应该先从简单的接触做起，比如握个手。

“不好意思，好像口红有点浓，怎么办？擦掉一点吧。”虽然南桑真的很抱歉，但还是笑了出来，可能这是他表演以来最差的一次妆容，“我只有这种色号的口红，没有特别裸色的，实在对不住。”

云起好声好气地说没关系。

“麻烦你啦。”他起身，向南桑道谢，随后走向一位美女主持去沟通流程。

南桑混在美女如云的团里排练，总是会被各种美丽惊艳到，也曾产生过自己是美女的短暂错觉。

她路过洗手间看了眼镜子里的自己。还好她够理智。

云起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过来的，他看遍了美，又能在新的场合发现更美的，刚才，他又是怎样看她的呢？

南桑提着化妆包，慢慢地走出了剧院。

而此时，陈向林正在剧院门口的休息区等着她。南桑正准备上前打招呼，被陈向林一把抓住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