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
心思除了用在□□上的顾长亭不知,其他方面一眼便能望穿。
“许久没见襄王,想与他叙叙旧。”顾长亭漫不经心道。
秦恕抿唇,脸色不多好:“皇叔年迈,早朝看着气色不佳,叙旧改日再说。”
顾长亭微微抬眉:“改日是哪日?”
秦恕不答,啧了声:“刚说你难得安宁,就想给自己找事。”
顾长亭揪住话柄:“朝中出了何事?”
“没事。”秦恕躲不过顾长亭紧逼的目光,说,“朝中无大事,皇叔令我生气。”
“襄王怎么了?”
“你为了请他下山,不惜说出身体染毒之事,他抓住这事天天在我耳边念叨,当真人老话多!”秦恕气道,“若非怕你功夫白费,我早一顶轿子将他送回象山。”
顾长亭说:“襄王忠直,但闲话不多,定是你哪里做得不好他才念叨。”
秦恕不服:“我有那么让你放心不下?怕孕身误了早朝,先想让宁侯来盯我,后又远足请回皇叔。我二十岁,不是十岁的孩童,不需要辅政大臣。”
“如此说,我这个国相也是个摆设罢了。”
“你与他们分量不同。我除了爱你,还服你,他们虽有一腔赤诚,但才能尔尔,逊色于我。”
秦恕的自信源于有天赋还刻苦。
他打小就知母妃身份低微,自己没有真才实学很难保住母妃的地位。于是勤学苦练,文武并进,加上天赋不俗,获群臣一致好评。
但努力却换来母妃被陷害冤死,这令他陷入自怨自艾的痛苦深渊中。
他不愿将内心的伤痛展示人前,与顾长亭相处了半年才彻底打开心扉,让清风吹入心田。
除了顾长亭,秦恕谁也不信。
“鄞都官盐私贩案已结案,查处官员十二人,追赃三十八万两,除近亲连坐打入奴籍,其余人等遣送回原住地。”
“你推行的大垦荒已见成效,荒野变良田。今岁风调雨顺,禾稻涨势喜人,户部上奏征丰收税。我准了,定下新垦水田三年起征,旱地五年起征。”
“黔东阻路之山打通完毕,当地百姓自愿加入修路工队,来年有望连通官道。”
“全国第三次户籍普查,我加重奖惩措施,新增十九万隐匿人口入籍。各地州持续追缴暗税一千五七万两。”
……
秦恕将近来的要事一一说给顾长亭听,沉肃稳重的样子别具魅力。
他的治国能力顾长亭从不担心,是怕他深埋已久的戾气伤人伤己。
秦恕将政事一一“汇报”完,扭过头去,一副赌气的模样。
顾长亭先软声抚慰负气的年轻天子,没得到回应。
再挪凳靠近,歪头看他,他却直直转身,用挺直的后背对着顾长亭。
须臾,一双手轻轻落在秦恕肩上,掌心的温度透过薄衣蔓延进秦恕心里,暖得心鼓咚咚作响。
无论情路有多坎坷,顾长亭对秦恕的诱惑杀伤力只增不减,恍若初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