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馆主七浔
的杀气太过浓厚,褚涑睁开眼睛打量了他几眼,“王爷一向沉稳,不该如此失了分寸。”
“你到底为什么这么做?难道你要帮着云昭么?”司徒飐上前两步,几乎同时的,黑衣男子也生起腾腾杀意,仿若只要司徒飐有半分对褚涑不利,便会冲上来一决死战。
“王爷拘着云昭月余,可曾有半点龙符的下落?”
“怕是国师的蛊虫不管用吧。”司徒飐瞥了眼黑衣男子,丝毫不放在眼里。
“此蛊阴毒无人能抗,可见云昭是真不知晓。”
“就算他不知道,他也绝不能活!”
褚涑笑着摇摇头,“王爷若想要龙符,需得徐徐而图之,云昭是龙符唯一的破口,你拘他在宫里,对你又有什么用处呢?”
“国师的意思是?”
“王爷是聪明人,当懂得我的意思。”褚涑挥了挥手,旁侧便有侍女从暗处走出,纤纤玉手上端着红漆托盘,盘上玉杯中乘着温茶,香气阵阵,侍女行至司徒飐身边,微微屈膝,低眉顺眼,褚涑说道:“王爷一路奔波未曾停歇,此时怕是口渴了吧,这是我差人去民间新买的茶叶,可是好东西。”
司徒飐垂目看那玉杯中色泽澄净的茶,喝下这茶,就代表此事他须得放下,不能再发作,他再看了眼褚涑,那人还是微微笑着,只是火光电石之间,心下便有了思量,他端起茶杯一饮而尽,唇齿留香,“确是好东西。”
“希望国师的计策不要让我失望。”
司徒飐狂风一般的来,细雨一般的走,外殿伺候的人都松了一口气,褚涑倚在榻上继续闭目养神。
“蝉音,你慢了。”
黑衣男子收起了杀意,“属下知罪。”
司徒飐离开奉庭殿,外边等着的内侍迎上来,“王爷,公主殿下派人送口信来……”司徒飐回首看着奉庭殿清逸俊秀的牌匾,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微笑,眼中凌光乍现“告诉公主,不必担忧,安心祭天。”
云昭许久不曾睡了个安稳觉,醒来的时候,外面艳阳高照,他打了个激灵,有那么一瞬间以为自己还在皇宫中关着,看见屋子里普通的摆设和布料明显粗糙很多的衣服和被子,这才缓过神来,他摸了摸肚子,发现虽然还有些许不适,但是还可以忍受,没有那么疼了。窗外的声音很嘈杂,他起身推开窗户,这是在二楼,窗外是一棵只有秃枝的柳树,大概绿的时候会挡住窗外一半的景象,粗糙的石板路上林林立立的商铺和来来往往的人群,每个人脸上或焦急或悠哉,这是宫外,是民间,他这真的是出来了?不是梦么?
了解到这一点,云昭简直高兴地要跳起来,他终于离开那个牢笼了!元盛果然靠谱!他掀开被子下床,这一动肚子就咕噜噜地响,饿死了。这里是哪里?得找个人来问问。
他披上放在一边的衣服,粗糙的麻布摩擦着他的皮肤有些难受,他皱皱眉还是穿上了,打开门,他发现他面前是一圈回廊,正下方是一个大台子,台子周边放了一圈的四方桌椅,桌椅上还有几个人坐在一起闲聊吃茶,这地方……怎么这么眼熟?
“你醒了。”云昭正愣神,猛地被背后出现的声音吓了一跳,回身却只看到一个宽阔的胸膛,抬起头来是满眼的黑胡子,分明是个高出他一个头的糙大汉!他愣了愣,这不就是带他进来的那个人么。
“随我下去吃点东西吧,现在客人少。”听见他肚子里打鼓,那糙大汉哈哈地笑,拽着他顺着楼梯下去露天一楼,云昭坐定在四方桌边,看着这糙大汉帮他摆上清粥小菜,他被关了这么久,吃点热的都是奢侈,那白花花冒着热气的白粥馒头如今在他眼里,简直比宫里最好的佳肴都诱人,他不管不顾地狼吞虎咽,发现那人正坐在桌边看着他,把满嘴的东西咽下去“是你救了我吧,谢谢你!”
“我叫荆荃,你可以直接叫我荆荃。”那大汉自我介绍,云昭吃着东西忙不迭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