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他不再是少年

面上冒汗的塑料瓶送到嘴边。

水顺着喉咙进胃，冰的杨慕及一颤。

他想到什么，拿起手机点开置顶的聊天框。不出意外没有新消息。退出来，长指甲敲在屏幕上完成操作后又点开聊天框，发过去几个字。

“我点奶茶不小心多点一杯，想着放时间长了味道就变了。可以帮我分担一杯吗？”

想了想，怕女孩拒绝，又加了句，“不用过来拿，我可以送过去。”

看着导师发来的项目详情，谭玄乎有些头疼，倒不是因为觉得难，能有名师带着再难也能找到解决之道，并且能跟着老师做项目对还未真正步入社会的自己而言是非常荣幸的事。但项目前期需要和项目方实地调研，也就意味着要线下沟通，谭玄乎内心摇摆不定。

桌面一震，谭玄乎看向手机。

新消息。

点开查看，是杨慕及。想避开的人主动找上。

他有什么事？

谭玄乎带着问好点开聊天框，对方发来醒目的送奶茶申请。

“谢谢，不用了。”谭玄乎果断拒绝。

瞬间受到回复，“是不是觉得已经放了有段时间了？别担心，一会儿送到我手里，我就立刻给你送过去。”

谭玄乎还是拒绝，“不用麻烦，真的不用。”

对方仍不放弃，“不麻烦不麻烦，我们践行节约资源的号召。”

什么东西？谭玄乎一脸黑线。这理由，“格局挺大”。

一再拒绝后，谭玄乎还是同意了。

考虑独居的安全问题和从菜市场到小区门口的时间，谭玄乎回对方，“我到菜市场入口处的十字路北等你，麻烦你了。”

对方发来OK手势，跟了句“不用客气。你真礼貌。”

哈？

谭玄乎嘀咕句：“他什么意思？”

风从窗口涌进，激得谭玄乎打出喷嚏。

揉了揉鼻子，想到要去见人，一背冷汗。

晴天下午阳光能量强烈，穿透枝叶直直投在路上。

谭玄乎站在路口，杨慕及拎着奶茶从菜市场跑出，两人隔着街道，和那天早晨很像，只不过这次停下等的人换成了谭玄乎。

“呼……给。等多久了？”杨慕及递出奶茶。

“谢谢，没等多久。”

“都是同学，你不用这么客气。”

谭玄乎看着杨慕及没有再说话。

高温烘烤过，马路发出沥青味，吸入鼻腔谭玄乎感到不适，想回去，碍于面前的人还想继续聊下去不得不暂时忍耐。

“上次有些急，没问怎么在这儿碰见你？”杨慕及问。

谭玄乎说：“我在附近上学。”

杨慕及在脑中计算年龄，本科应该早毕业了，那她……他问：“你现在读研？”

她点头。

“挺好，来这里也不错，大城市的学校还是要比咱们那里多。”说完，杨慕及低头看地，脚下踩着一只蜻蜓的翅膀，蜻蜓不停挣扎，在杨慕及的脱鞋旁挣扎。

谭玄乎皱眉，“你放开脚。”

“怎么，肯主动说话了？”杨慕及没挪开，视线回到谭玄乎脸上，准确讲是眼睛处。

谭玄乎加重语气，说：“请你放开它。”

杨慕及右唇角勾起，眼神疏离，“说说原因。”

“它在挣扎。”

“不是说它。说说你不肯说话的原因。”

“我没有不肯说话。”谭玄乎否认。

杨慕及呛她，“你确定？”话罢脚尖使劲，仿佛要将翅膀生生捻下来。

谭玄乎将眼神从蜻蜓身上收回，看向杨慕及，眼中带着逐渐凝固的冰冷，“我说话，你放开它。”

“嗯哼，你先说在哪上学。”杨慕及开始谈条件。

谭玄乎回：“N大。”

“倒是挺近，学校里的饭不好吃？看你上次来买调料。”杨慕及脚上松了些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