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程家
下起了绵绵细雨,星棠替温榆撑伞,“小姐近日是不是没有睡好?”
“近来时常心悸,夜里总是喘不过气来,老毛病了,应该不打紧。”
没想竟然越来越严重,直到一日温榆心口疼得厉害,才请了许湘来。
许湘把脉后,皱起了眉头,写了个方子叫星棠去熬药,仍柔声对温榆道,“上次来我便察觉了,只是没敢确定。小榆应该是有心疾,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病症,怕是无法痊愈。”
怪不得温榆老是胸口疼,还以为是上辈子捅自己的后遗症呢。
温榆拍拍胸口,“湘湘姐姐,我不会突然死掉吧?”
程榷进来时,冷不丁地听到这么一句话。
“想什么呢,”许湘轻轻刮了一下温榆的鼻子,惹得她睫毛颤了颤,“小榆的病症并不严重,喝了我的汤药补一补,定会长命百岁的。”
“湘湘姐姐真好。”温榆拉着许湘的胳膊,笑着撒娇,看到了进来的程榷,又同他打招呼。
听到她没事,程榷这才放下心,还是为她将所有教习都停下了。
连着几日都是阴雨天,温榆病怏怏地窝在房中,看着镜中愈发有病美人模样的自己,连连叹气。
她连上辈子的事情都还没查清楚呢,这辈子又要完蛋了。
星棠见温榆终日对什么都兴致不高,正愁没什么法子哄温榆开心。一出门便瞧见温榆养在廊下的苗苗们已经出了不少,当即去告诉温榆。
温榆披了外衣,坐在栏上看它们。小小的苗儿被雨水滋养得十分茁壮,长势极好。
温榆这才有了笑脸。
为了去清祈寺方便点,温榆为自己树立了一个虔诚礼佛的人设,又拉着沈湘去了几次,但都是去找圆空住持和唐荆。
这日从寺中回府,星棠说程榷来过,温榆颠颠儿的过去找他。
程榷的书房门口。
门并没有关,温榆敲了敲门,就从外面探进来个脑袋。
程榷放下手中的笔,吩咐道,“十七,为小姐搬个椅子。”
像个木头人一样的侍卫十七点了一下头,即便温榆摆摆手说不用,还是搬来了椅子,然后站回程榷身边。
“兄长找我?”
“前些日子说带你出去玩,你可有什么想去的地方?”
温榆一听出去玩,顿时来了兴致,几乎是从椅子上蹦起来。
“听钟轶说青狐山风景独幽,可我也想去看水,还想骑马,还有……”温榆正憧憬着,又想到了什么,秀眉一拧,“兄长这么忙,怎么好意思让你带我出去玩。”
“我虽有事情要办,但你所求山水之乐,或许北乐郡能满足。”
“我们都走了,岂不是把爹爹自己留在家里了?”
“老师即将启程,巡视各县。想来我们会先回来。后天动身,你且去准备吧。”
“好!那我这就去。”温榆一转身,腿磕在了椅子上,疼得咧嘴,却还是高兴的。
程榷紧张了一瞬,见她无碍,无奈道:“慢些。”
出游的事让温榆足足兴奋了三天,早早将消息递给了唐荆,东西准备齐全,还带了两条新裙子。
马车宽敞,温榆与程榷合坐一边,甚至能躺下睡觉。
温榆一路都趴在窗边向外看,看到新奇的还与程榷分享,程榷抬眼应声,然后又低头进自己手上的文书里。
程榷身边摆了两摞书本,还贴心地给温榆准备了话本,温榆看着看着,就沉沉睡去。
醒来时马车摇摇晃晃不知进了何处的城中。温榆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起身才发现身上不知何时披上了薄毯。
黑云压城,怕是雨势不小,进城后找了住宿。温榆拿着自己的小药包去给自己熬药,雨下了起来,温榆静静坐在那里听雨。
“我来吧。”
温榆偏头,程榷拿过她手中的扇子,认真地盯着小药炉,风雨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