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香

“竟是这样！也不知那楚氏是受了什么刺激……”东大夫感叹着。

“那楚氏可是在张家庄见了什么……罢了，罢了。想来你也应该不清楚具体是何情景……只是可怜那张全了。”东大夫欲言又止，想着芫沐又不是张全家的，又怎会知道那么细致。

东大夫想到张全，又替他惋惜了。那可是胸怀大志，德才兼备之人……

芫沐看着东大夫感叹唏嘘的样子，心中更是波澜起伏。

她何尝不是替全爹可惜，更为全爹感到伤心。全爹以前的每一分思虑每一滴汗都是替着张家庄考虑，可张家庄人呢？一个个却都是想着自己，总是惦记着全爹的土地林子。

夕阳渐渐消散，红色的天空变为暗紫色，酒肆中两个陌生人交谈着，交谈着秋风山上的亡魂，感叹，惋惜，悲伤……

夜色袭来，芫沐送走了东大夫，就继续回到里面端着酒菜，擦着酒桌去了。

渐渐地，西面满屋的酒客逐渐变得稀疏。而东面和北面的酒客却络绎不绝，一个个由章掌柜和阿易亲自接待着。

酒客们时而吟诗作对，时而畅谈，时而应酬奉承……一声声话语冲击着芫沐的耳朵。

夜色更深，芫沐此刻在坐西面屋子闲得无聊，正好奇地看着对边东面屋子，烛光映着几名书生的剪影在作对子，有时摇头晃脑，有时垂头丧气，有时拍掌叫好……

“芫沐，快将酒室里藏的上好柳章酒拿来！”章掌柜在北面屋子里喊着。

芫沐顿时回了神，跑向了酒室。

北面一间屋子里，“侯大人，您平时日理万机，难得这第一次来我们酒肆，一定要让你好好地尝尝我们的招牌酒！”章掌柜坐在侯大人的对面笑着说道。

这位侯大人看上去已有了些年纪，头发些许斑白，平日的主要事务是在荣城，负责监察荣城城内除城主外的所有官员。

因而荣城官员平日做得不好的地方，无论私事还是政务，一旦被这位大人知道，一般都没什么好果子吃。

所以荣城城内的百官，基本上喝酒应酬都不爱请这位总是挑刺儿的人物。

至于今天的侯大人为何在酒肆内，主要是因为有一桩喜事值得高兴一番。

“章掌柜，客气了。前些日子老夫终于将我那刁蛮任性的小女给嫁出去了，也算是了了一桩心事。这不？那阵子真是忙坏了，都没能来章掌柜你这，尝尝那寓意‘春喜’的柳章酒。”侯大人依旧高兴说着。

这时芫沐稳稳拿着一小坛柳章酒，推开了屋门。

“章掌柜你要的酒。”

“行，放这吧。”章掌柜修长的手指轻轻敲着桌子，示意芫沐把酒放上来。

芫沐将坛子放到了桌子上。

“这就是那柳章酒？”侯大人望着那翠绿的酒坛子，连忙伸手将桌上的酒坛子拿过去，打开盖子闻了闻。

“真是香啊！”侯大人继续细细地闻着。

这边章掌柜用眼神暗暗示意芫沐退出屋子。

“章掌柜，你好生小气。这柳章酒如此香醇，怎就不愿卖到酒肆外呢？若不是我今日得空来此，恐怕就要错过这人间美酒了。”侯大人笑着说道，尽管语气带着些责怪，但到底是高兴的。

这边芫沐正悄悄退出屋门，慢慢地关上门。

“看来还是要多亏那张家庄的张喜小子了。”侯大人哈哈地笑着，随即将酒坛子的酒倒在酒杯内。

张喜？那个张家庄一直愁娶不到媳妇的喜小爷？那个矮小的喜小爷？

芫沐刚刚关上门，站在门外听到了侯大人的话。芫沐有些不敢相信，是那张家庄喜小爷娶了他家的闺女吗？就那个一直愁娶不到老婆的男人，现如今却成为了侯大人的女婿？

芫沐此刻感觉很奇怪，恨不得立马冲进去，直接对着那侯大人问个清楚。

芫沐此时却又不敢，如果那人回答了是，并且说是因为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