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氏

“自是认识，张家庄不大，大家都彼此认识的。”芫沐稳了心情，回答着。

“那你可知，那楚氏现今如何了？可还安好？”东大夫关切地问道。

芫沐见东大夫如此问，有些不解，他与楚娘是什么关系？

“就在我出庄前两天，便听说她和张全摔下悬崖，给摔死了。”芫沐手中微微握拳，假装镇定地说着。

“什么？给摔死了？怎么会！？”东大夫感到惊讶。

“我给那楚氏医治了那么些年，就这样可惜了……”东大夫伤感地说着。

可惜二字，自是可惜那楚娘就那么没了，也可惜他花费了那么久的心血就那么白费了……

“还记得八年前，最初楚氏刚来医馆的时候，是那张全一直跪在门前苦苦地哀求着，让我替他妻子看病……”东大夫开始回忆起来。

八年前的冬天，那时春节刚过，万家门前都还贴着喜气的春联和福字。而张全自己独自一人带着满脸泪花眼神无主的楚氏来到医馆门前。

“东大夫！给我妻子看看吧！我如今已承担不起了，不能再失去我的妻子了！”张全敲门大喊着。

那时的东大夫刚从章氏酒肆那边高兴地喝完酒回来，正躺在温暖的被窝中，呼呼大睡。

“东大夫，东大夫！给我妻子看看吧！都说你是好大夫，您就发发善心给我妻子看看吧！”张全继续叫着，却发现里屋依旧没有动静。

“东大夫，我张全向来自傲，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我以前从不跪人！今天我给您跪下！求求您！给我妻子看看吧……”张全立马跪下继续喊着。

顿时医馆外聚集了很多看热闹的百姓，都在议论着。有的在猜测这个男人是谁，他的妻子的模样有些奇怪，是生了什么病；有的则在骂着东大夫的凉薄无情，让这么一个大男人带着妻子在雪天苦苦哀求……

这件事当时还传到了章氏酒肆那，章掌柜闻言连忙跑到医馆门前来。

却见一个男人跪在雪地中，雪花飘落在他身上，融化，流向手脚上，又慢慢结成了冰……

那男人都快冻僵了！这东无赖是在干嘛？章掌柜有些恼。

章掌柜连忙跑到张全面前，将他扶起来，“大哥，你快起来！这东大夫会给你妻子看病的，他一定是有事给耽搁了。你先起来！要照顾好自己，才能照顾好你的妻子！”

张全因为双腿双手都被冻得僵硬，费了好些力气才艰难地站起。

“东无赖！快开门！你不是自称自己的医术如妙手回春？这当头病人都求你了，怎么还不开门？你可别让我瞧不起你！”章掌柜敲着医馆的门。

东大夫此刻正做着美梦。

梦中，他穿着绣着仙鹤图样的白衣，章娘穿着暗红色的绫罗，头戴红色簪子，二人正牵手，漫步在春天柳叶下。

凉风习习，章娘头上青丝飘起，笑靥如花“阿东，待柳叶棉絮飘落，你骑着马儿来迎娶我可好？”

东大夫认真看着章娘有些微红的脸颊，心里满是喜悦。

“好……”东大夫眼神深沉，伸出手就要摸章娘的脸。

“好你个无赖！你快出来啊……”原本笑着的章娘突然变得凶恨，抬手向东大夫扇了一个巴掌。

……

酒肆内，东大夫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望向芫沐，“从八年前冬天我一直给那楚氏医治，只是她像是受了很大的刺激，不愿回到现实中来……”

“你何时离开的张家庄？我约莫着那楚氏回到张家庄也不过两年半，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我记得调理了几年，她平静了很多……”东大夫总觉得有些奇怪。

“发现那件意外后，村长就派人调查过。庄上有好几个人说，当时楚娘一个人疯疯癫癫地往张家庄青山方向跑去，像是在找什么？她嘴里好像还有在念着什么东西。”芫沐回答着。

芫沐回想起来，觉得楚娘当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