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心总是难免的
由于万箭齐发, 且只针对楚轻一人, 令大靖大军阵脚有些慌乱, 唯恐楚轻有个什么不测。
赵王瞧见这个时机, 与赵时煦配合, 立刻发动了攻击。
箭雨实在太过厉害, 骑兵人数少,便于躲避,一时间还让人抓不住, 楚轻的困局不好解,除非他离开原地。
楚轻也知道,如果自己不离开原地,这进攻就没了意义。遂,他紧握着缰绳, 一抬马蹄冲了出去, 双方正式交战。
南境人数虽不足,但到底骁勇善战,且防守十分稳固,虽有些吃力,但一时之间倒是没有占下风。
尤其赵王和楚轻在混战之中一对一的打了起来,双方大军都各自期待着他们中的谁能够灭了谁, 这样胜利就不费吹灰之力了。
赵王骁勇善战,有着极强的作战能耐,然楚轻只是一个才初出茅庐的小皇帝,两人对弈, 他以为自己定会胜他一筹,只是没想到这个小子比他想象中厉害了许多。
“早知如此,朕当初真不该助你。”赵王一面与他过招,一面嚷道。
楚轻的脸色冰寒至极点,提剑一个侧身避开赵王的攻击,狠声道:“在朕面前,你竟敢自称‘朕’!”
赵王冷笑一声,刚毅的面容上尽是怒气,“南境本就不属于你大靖,要不是当年圣祖皇帝诓朕祖父,南境绝不会依附你大靖!”
楚轻与赵王近战,伴着兵器相接之声的是他二人均怒不可遏的声音。
“呵,世人都这么说,可别以为朕不知道,当年圣祖皇帝之所以被魏国俘虏,是因为南境出卖了他!是长孙长吉出面找当时的南境王相助,并允诺了一大堆好处,南境王才倒了戈,这作风是不是和你与十四王爷结盟,你临时倒了戈很是相像!”
赵王听他言语之间带着侮辱的语气,神色愈发狠戾,恨不得用手中的刀将楚轻碎尸万段!
一刀一剑紧贴在一起,赵王和楚轻的距离一下子拉近,他听楚轻继续带着嘲讽的语气道:“而且,南境归属大靖成为藩王,是当初南境王自己提出来的,并不是圣祖皇帝!”
赵王被他说得有些恼羞成怒,手上一用力,震开了楚轻抵住他长刀的剑,眯眼沉声一喝,“胡说八道!”
楚轻不是来这里和他翻陈年旧事的,没那个心情在这里与他细细说道,只简洁的陈述,“圣祖皇帝和长孙长吉都不知道是南境王出卖了他们,一直以为是南境深明大义才出手相助,但朕想,如此‘光荣’之事,南境王一定会告知他的子子孙孙,自鸣得意的说大靖皇室都是一群傻蛋,就如同你一直把朕当傻蛋一般!”
楚轻此言一落,进攻愈发激烈,竟让赵王被他打的步步退后,待废了一些力气才堪堪稳住。
赵王的发丝有些散乱,双眼恶毒的看着楚轻,一字一句道:“你想用这样的说辞来掩饰你心中对时煦的亏欠?”
一提到赵时煦,楚轻进攻的力量瞬间弱了一分,但他立马反应了过来,却依然迟了一步,被赵王提刀一挥,他虽反应迅捷,却仍然被其砍伤了胳膊。
“皇上!”
身后不知是谁惊叫了一声,但见楚轻受伤,大靖便变的慌乱起来。
御驾亲征有一个好处和一个坏处。
好处便是能让士气高涨,毕竟领头之人是皇帝。但坏处就是,一旦皇帝有个什么损伤,便会弄的人心惶惶,战斗力会一瞬间降下。
赵王显然非常明白这个道理。
楚轻看着自己流血的左胳膊,忽然一下子抬头看向城楼,赵时煦依然站在上方,还没有撤下对他万箭齐发的命令。
赵时煦双手紧紧的握着城楼上的石砌,他的瞳孔在赵王砍伤楚轻的时候急剧收缩了一下,此时发现楚轻抬头看着他,虽相隔较远,但他却似乎看到楚轻双眸之中露出的悲伤。
赵时煦浑身僵硬,他记得上次在云州客栈他们因为楚轻隐瞒宣家和球球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