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
生,除了那些扫地打杂的,就算扫地打杂也得本地户口,这个信息把我雷的外焦里嫩、目瞪口呆、哑口无言。 我说:“爹啊,没你这么坑儿的,你个坑儿的货!” 我的梦想破灭了,万念俱灰,想一死了之,不禁让我回想起高三的那位去天上当天使的姐姐,整个人像被放了气的充气娃娃。 在招待所里,我每日以泪洗面,不吃不喝躺了两天,我爹则身影全无,只有夜深人静的时候,才带着满身的酒气回来,我想找他吵架都吵不起来。 直到第三天中午,我爹才从床上爬了起来,对我说:“收拾收拾,我带你去学校!” 我梗着脖子,没好气的说:“我不去学校,我要学武功!” 我爹顺势给我一脚,骂道:“老子这两天为了你的事跑断了腿,赶紧的,少林寺开的武校,爱去不去、不去拉倒!” 我继续梗着脖子:“我就要去少林寺!” 我爹骂道:“你个乖孙,少林寺不收学生,现在要学武,得去武校,你咋就听不明白!” 我怕我爹急眼了真收拾我,只得跟他去了武校。 那时候,少林寺周边的武校十分火热、竞争也非常激烈,所以收费不是很贵。我爹简单办了入学手续,把我安顿到了宿舍,临走时交代我,如果能熬过第一个月,他就把我放在这里上学,如果熬不过去就回家,以后老老实实当好学生。 我满不在乎的说:“以后我是要当李连杰、李小龙那样的人,你别管我,回家吧!” 说这话的第二天,我就后悔了,起不来床。 这武校简直没人性,竟然要凌晨五点起床,教练拿着个软木棒,挨个收拾没起床的学生,我吃了第一顿杀威棒,紧接着一万米晨跑,还好我那时候年轻气盛,为了打架狂练体能,好歹这一项撑过去了。 刚去的学生,要先练基本功,也就是马步、劈叉、翻跟斗,这可把我难坏了,别人都是七八岁开始练功,我都十六岁了,骨头长闭合了,咋练! 第一个早上,我就捂着屁股一瘸一拐,这还是教练看在我刚来的份上,没有下狠手压腿,不然连骨头都给我练折了。 前一周,我也觉得这武校不过如此,很快适应了作息规律,除了腿跟骨折了一样,其他没啥感觉,也认识了同宿舍的几个小屁孩,我年龄大、他们年龄小,说的话也一概听不懂,很是郁闷。 直到到了第三周,我才知道什么叫武校。 教练说:“恁个龟孙,清倒起又不按时间来,给俺买包烟去!” 我说:“你说啥来,我么钱!” 教练说:“恁么钱,那去做一百个俯卧撑,再和俺说话!” 我么法子,这人生地不熟的,强龙压不过地头蛇,我只得趴在地上做,但教练似乎也不打算放过我,指着队伍中的一个胖子,说:“恁去,给他加点料!” 那胖子无法,骑在了我身上,我那能爬的起来,教练一只脚踩在我的头上,笑着说:“你个球不枪中,咋的,还圣人蛋?” 我被压得有些喘不过气来,只得求饶:“老师,气上不来了,你先放了我,我让我爸爸打钱来!” 他又用蹩脚的普通话说:“你这个龟孙不上道,来了学校不知道拜码头,看把你能的,学费交了,我们老师的补课费呢,都等你这么长时间了,咋么得个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