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吻
> “可以,等年后臣就从六闲厩调马。”秦衍道:“六闲厩的马储量有限,总计也就四千六百匹左右,六闲厩调两千匹,再就近从其他地方比如说山南西道襄州和金州的马场调三千匹,这样如何?” “既然是就近,依我看,不如就从八牧田调这五千匹马。”恭王道。 秦衍拧了眉头,“臣以为不大合适,八牧田的马是用来供给南、北衙所用的。大秦有一百零六个牧监,除了八牧田以外,其他马场内的马足以供殿下抽调。” “如果我就是想从八牧田调马呢?”恭王放下杯盅,在膝头握紧拳头,克服畏惧直视秦衍问。 隔着御案,秦衍看不到恭王的紧张,但他看出了有权柄撑腰的恭王已经不再是那个徘徊在平康坊内亲近女色的恭王,他这位弟弟眼中的怯懦正在退却,凌厉渐生。以势压人是会产生快感的,恭王迫切需要这份快感。 “若是如此,”秦衍一笑道:“臣恭领上命。” 恭王试图从他脸上找出不敬的痕迹,然而秦衍似乎没有同他周旋的倾向,在他还没反应过来之前追问:“如何?” “好……好!”恭王大喜:“那便按四哥所说,年后调取这批马吧!”他甚至想同秦衍道谢,转念一想,他是君,靖王是臣,听从上命,秦衍应当的!于是便心安理得的把这样的念头压了下去。 “既然事情已经谈妥,若无他事臣先告退。”秦衍道。 恭王这才问候说:“四哥一路冒雪奔波回京,实在辛苦,先回王府休息……” 秦衍打断他的装腔作势,抬颌指向窗外,冷声说:“唐司长当散值了。” 他前面的让步就是为了同恭王交易这一句话“唐司长当散值了。” 恭王知道自己的威胁起了作用,笑道:“该当如此。” 笑完他看向温绪,后者的眼神露出赞赏,恭王褪去了一贯讨好的嘴脸,他的笑已经有了凌驾之势。 秦衍瞥了眼温绪,起身出了殿。待他走后,恭王惬意的喝了口茶,“之前没敢想过,秦戎钺也会冲我低头。” 温绪笑着为他添茶:“靖王是殿下的臣民,谨遵上命,是他应当有的觉悟。天子不惧臣民,这是天子应当有的觉悟。” 恭王品着茶笑道,“得大监之教,本王茅塞顿开。” 殿外,关炎培迎了上来,秦衍寒着脸命道:“上宫门外头等。”关炎培撞上个冷钉子,应声是忙往丹墀下走了。 唐颂走到秦衍近旁,他忽然侧身把她携进腋下,带着她从侧边的台阶往下走。唐颂被他一臂牢牢捆着,疾步下了几个台阶后,靴尖离开了地面。 他揣着她的腰走得又稳又轻松,唐颂下巴枕在他的肩头上,望着他的发梢追逐风雪,她蜷在他的大氅内说:“秦戎钺,我长了脚的。” 走进侧殿前的廊间,他把她放在栏杆前的坐凳上,这样他无需垂眼就能看到她眼中的雪落。“方才的话没有讲完,你接着说。”秦衍把她裹紧。 “什么话?”唐颂擅长伪装辞色,当她放弃伪装,分明就是明知故问的挑逗了。 “你再装。”秦衍箍紧她的腰,“方才在殿前,你预备同我说什么?” “你觉得是什么?”唐颂鼻息咻咻,在他掌中艰难喘出一口气。 她的眼神不安分,和她的腰一起在他掌间挣扎,秦衍的耐心所剩无几,“你不说,我就使坏了。” 她定睛:“怎么使坏……” 秦衍低眉,他的吻捕捉到了她的唇,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