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17笼中雀 多体贴的情人行为
挡住自己快速翻阅,好似一心扑在吃饭上。 沈弗峥在她对面不急不徐地烫洗碗盏筷子。 “辣子鸡。”钟弥对服务生说。 沈弗峥把她那份清洁好的餐具推过来“这么饿,不要吃辛辣刺激的东西,伤胃。” 钟弥坚持,撩起眼皮盯着他“我有时候就是会喜欢一些不健康的东西。” 他说“这样也不好。” “你放心吧,我会为此付出代价。”这话说得摆烂丧气,却暗暗有一丝撒娇意味。 她点了两个重口的菜,才象征性把菜单递给对面“你要看看吗” 他接过来说“原来我也有点菜权。” 钟弥小声嘀咕,你不都吃过了么,当然要点我爱吃的。 沈弗峥望她一眼,跟服务员指了一个绿叶菜和一个素小炒,点了清淡又滋补的山药玉米排骨汤。 服务生边记录边确认,然后说稍等,拿着餐单离开。 钟弥听到那两个菜名“口味这么清淡吗” “我看着像荤素不忌的人” 钟弥好半天在讲好听话和说大实话之间反复犹豫,最后遵从后者“看着挺讲究。” “弥弥,你对我误会有点多。” “我那是不了解你。” “我不是说了,想知道什么可以直接问我吗” 钟弥看着眼前的玻璃杯,那一刻的心情像没遇上滚水的茶包,苦涩滋味化不开,冲不淡,不上不下地浓烈团聚着。 她回味沈弗峥的话。 他说过,他清清楚楚说过两遍,想知道什么可以直接问。 可她要怎么问问即所求。 她不擅长赌钱,也一直默认自己赌运欠佳,但她熟知一些规则,譬如同一场赌局中,选择明牌的人,需要双倍加注,没有任何一点有效信息是不需要付出代价的。 这时候,服务生将打印出来的小票单子送来,放在桌角,钟弥拿过来,从旁边抽来一只铅笔,手指灵活转着。 刷刷写下一行字,推过去。 沈弗峥捻起来,翻至空白面看,随即笑了。 你有多少钱 “你还真问了一个我答不出来的问题,”他想想说,“这样好不好,以后我送你个礼物作为回答。” 钟弥没管礼物,也不答好不好。 “我并不关心答案,我只是想表达,其实你并不能回答我所有的问题,你或许当惯了不需要为他人原因的人,你就是答案本身,但我不喜欢走夜路,哪怕这条道是去寻宝。” 出声那一刻,钟弥就在心里提醒自己克制,少流露情绪,或是因为这些话已经积了太久,她不受控地讲完,甚至其中有她自己都惊讶的意气用事。 可说话如泼水,收不回来了。 好在菜上得快,辣子鸡果然下饭,她鼓着腮大口塞米饭,用力咀嚼,桌面暗褐桌布压一层淡绿玻璃,擦得干净,隐隐照见自己。 她心中庆幸,在宿舍兴致盎然将妆化到一半就去卫生间卸了,素面朝天过来,不然精致妆容配此刻不淑女的吃相,大概会更狼狈。 视线里,多半碗汤。 她想这种饭桌上伺候人的活儿他一定鲜少做,因为没有人会用托碗底的姿势给旁人盛汤,放下来会非常不方便,一点也不殷勤老练。 那碗汤受震,淡淡油花晕开又缓慢汇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