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村里

暑假到了，村里又多添了些天真的气息。你要是在胡同或小巷子里聊天什么的，准能见到些因做游戏而弄得满身灰土的孩子。你看，让他们干活时一点气力都没有，这时候倒是怎么玩都不累。也就是到了那皎月当空时，孩子们才嚷嚷着“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一同散去。

孩子们喜欢暑假，不仅仅是因为放假，更是因为那属于夏天的奔放和热情。苏限是苏家屯比较大又有想法的孩子，在小孩子面前颇有威望，暑假是苏限最放松的时候了。有时候玩游戏也是分性别的，男生喜欢一起玩打打杀杀之类的，女生喜欢跳皮筋之类的，躲猫猫、跳房子这样的倒是人人都爱玩。苏限大部分是跟女生一块玩的。要说女生当中和他玩的最好的，可不是玩的时间最长的苏格，而是苏轩的表妹张田田。

田妈是嫁到外县的，田田自然在外县上学。也就寒暑假可能回来探望她姥。苏限按辈分理应称她姥为老太，所以也理应称她为姑姑。但田田比他小几个月，不在大人面前，田田也就叫他苏限哥了。平日里若是“分帮拉派”，他俩肯定在一组。

你要说苏限在东汉多才多艺，但玩的艺术却不如田田这丫头。下午天气燥热，孩子们一般不扎堆玩。田田时常找苏限到处转。

“苏限哥，你会叠东西不？”那天他们一起去收集不同的树叶，田田问苏限。

苏限摇了摇头。

“我教你吧，用杨树叶。不过你要想办法把叶子弄下来。”

苏限家门口有棵歪树，树干不高，叶子却多，他家狗大黄就拴在这，夏天也热不着。苏限就找根木棒，在家又找了条绳子，把它们绑在一起，就往树上一甩，再一拉，低处的枝条就触手可及了。

田田可以把小树叶折成汤匙、小船等，也可以把大树叶做成各种面具。苏限感觉好玩，又拿来家里不要的书纸，他们又折了千纸鹤、百合花等应接不暇。田田又找来芦苇叶，教他叠星星和弹簧。等他们玩完了过家家，家长就叫吃饭了。苏限就和田田分开，去叫弟弟回家。苏限赶去的路上就碰到很多叫孩子吃饭的家长。他们见了苏限身上干干净净，就逮着他直夸，再看自家，露出一脸无奈。苏限对别人的甜言蜜语倒是不理会。不过看见苏放玩的又是撒泼打滚、浑身带泥的，他就拿出气质，把苏放叫回，一路上还不忘给他打掉身上的灰尘。这一架势，哪些妈妈又在后面议论起来。

“以后不要再和苏奎山、苏格兄妹玩了哈，说多少遍了，还不如在家好好学习，你要玩就给苏限这样的玩。”苏贺妈见离苏奎山俩远了皱着眉给苏贺讲。

苏格俩回到家就被父母骂了一通，不过苏奎山还被打了一巴掌。

苏奎山天生结巴，半天说出一句话还不清楚。去年学自行车还不小心摔沟里了，这一摔，摔得他跑步时肢体总是看着不协调，头也是老是晃悠，再加上浮夸的面部表情，别人总以为他是傻子。就因为这，就算他年龄比苏限大，还是成不了孩子们的老大。

那晚回家，苏限的表姐赵瑞和表妹赵欣赶着摸爬蚱，顺道到了他家。等摸完后，他们起鬼点子说扮鬼去吓唬苏奎山。赵欣和苏放小，就在一边作鬼叫，那俩就去他家敲门，做动静。门开了，出来的是奎山姐姐苏云格，她把它们赶走了。关门不久，他们就听到屋里骂奎山的声音，还伴随着奎山的哭声。

几个人灰溜溜跑回家了，苏限心理挺惭愧的。

“几个贼娃子，又去哪去了？等会儿我和你爷去医院看你婶，你婶要生了！看好你弟哈，等会你姑来把瑞瑞和欣欣带回家，你就在家看着你弟知道不？”苏奶急着说一串话，忙着和苏爷叫车去了县医院。

到了半夜家里还是他俩。

“哥，爷爷奶奶不要我们了吗？”苏放害怕的哭了。

“你这么脏谁要你啊！”苏限说着踹他一脚。苏放立马不哭了，跑进床尾躲进被窝，不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