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心碎的除夕夜
除夕这天天气依旧晴朗,吴玉雷一整天都待在自己的卧室里,坐久了就在几个屋里来回走走,南北两个卧室都能清楚的看到外面的道路及行人,每年的春节前前后后他大部分时间都是在思考各种各样的问题,但是自己一直没有找到自己认可的答案。
到了傍晚四点半后外面的烟花鞭炮声开始越来越密集,空气中那种自儿时过年就记忆深刻的特殊气味越来越浓,寒冬白天显短,天色一会就完全暗了下来,外面的烟花鞭炮声并没有减少多少,在夜色的映衬之下美轮美奂,虽是昙花一现仍旧让人心旷神怡。
自从吴玉雷记事时家里就是他的母亲做主,母亲中等个子体格偏瘦干活勤快,家里的大事小情都要涉及,但性格从年轻时就极为倔强、性子急,外人口中会过日子的女人,因受当时条件所限没有上过学;吴玉雷也是从记事时家里除夕的年夜饭一直保持着一锅水饺的传统,虽然近几年家庭条件状况有了明显改善,但在母亲的认知看来好像除夕除了吃水饺就没有什么可吃的了,至于各种菜肴要等到大年初一过后家里来了客人之后才应该吃的。
大学毕业前除夕这相对简简单单的年夜饭一直吃的挺舒心的,可是放到现在看着手机网页上、朋友圈里全家团聚各色各样丰盛的年夜饭,心有便犹生各种不悦,看到那些即使是负债在身的家庭都在其乐融融的享用着丰盛的年夜大餐,而为什么自己的父母却不开窍呢,自己也能理解也许是父母小时候的那种极度贫穷给他们烙下抹不掉的深刻记忆,自己认同艰苦朴素的传统,但他又觉德在物质条件已经有了很大改善的时候在某些时候某种方面过度节俭是让他感到非常憋屈的事情。
吴玉雷自己在一个单独的桌子上毫无表情的用纸巾包着黏黏糊糊的筷子吃完了半盘水饺后匆匆躲进了自己的卧室,他懒得和母亲提议改善年夜饭的要求,他是有自知之明的,毕竟对于农村光棍来说不但时刻被人笑话外更是人微言轻,母亲把他的这些伤疤拿捏的死死的,那些言语听一次就害怕了,属于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和家里交谈除了自取其辱,自己还没有想出别的来。
一会儿客厅里的灯灭了,只开着电视,等待着春节联欢晚会的开始,客厅里的灯除了晚上有外人来之外,父母从都不开的,平时他们吃饭也是借着电视的余光,此时他们家只有吴玉雷卧室的一片灯光,与周围万家灯火有些不相称,这时吴玉雷又突然想起有次回家看见楼下门口贴着的上个月每户用水情况的通告,他就顺眼看了一眼,他家是用水最少的,三个月个月就用了1方水4元水费,旁边的一个大娘说嫩妈妈挺会过日子呀!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祟,那时自己感觉到的却是嘲笑的成分,便没搭理那个大娘独自上楼回家了;这些生活细节的过度节省也让他极度的不舒服,在物质生活各方面的极度节省与之付出的就是生活质量与感受的粗糙,还有与周围大环境对比下的自卑所带来的烦恼。
吴玉雷迫切需要找到一个能让他在这个问题上解脱的答案,他来到北屋的窗前坐在窗户旁边的床沿,望着外面的万家灯火发呆,不知从什么时候这间屋子的窗前成了他思考问题、感悟人生,宣泄情绪的港口,常常就这么若有所思的长时间望着窗外。
吴玉雷想着为什么现在物质条件比以前有了很大的改善,小时候家庭那些难过的坎也已经度过,现在自己却无法舒心的生活,无法享受家庭在这个阶段应该享受的生活,只能像老鼠一样躲在阴暗处任凭他人点评。他想来想去所能想到的是根深蒂固的世俗价值观与个别特殊现实状况的不相匹配,加之在世俗环境下确立的不平等关系抢占世俗道德制高点后对不顺应自己意愿个体的严厉批判。
就家庭成员关系来说,父母长辈不管文化水平高低,认知观念新旧等从小到大一辈子受到周围环境影响,对他们来说自己孩子长大后有个体面的工作、顺利的找个门当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