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碰撞

周启坐在楼顶，以天眼观察下面的三位将军和一众亲卫。

在之前同红衣姑娘的谈话中，他知道了人体生机的存在。而在下面这些将士身上他并没有发现一丝生机，反而全身被浓郁的灰黑色气机缠绕。

“身体还活着，却没有一丝生机，怪不得称他们活死人。这些人以为自己还活着，却不知意识已被黑色气机侵蚀，成了被其操控的傀儡。”周启偶尔小酌，心中自语。

对于这些，神威营军士心中也早有警觉，在黑色气机影响他们心思时，就找个借口说服自己离开了千山城，以至没有被完全浸透。

每到白天这气机消退，神威营的军士就会理智一些。而晚上，他们就会完全沦为黑色气机的傀儡。

并且这种浸染他人思维、性情而成的傀儡，本人不会有任何不适，因为一切都是他们自主为之。

周启在楼顶观察着每一处战局，这些战斗对现在的他颇为宝贵。

“爹，就现在！”下方战局中的李似锦突然大喝。

下一刻，这对父子同时跃起，一同朝周启这边飞来。

原来他们早就发现了周启，之前有意识的靠近这边，是想祸水东引！

周启面带笑意，他也在等待着这对父子。

可李家父子并未靠近，飞至半空时彼此互对一掌，借着反震之力，两人向着左右急掠而去。

如此，在他们后面紧随而来的将军杨博正好出现在周启跟前，他挥出的长刀也向周启这里落下。

刀锋未至，寒气已然临身！

周启身形跃起躲过刀锋，同时一记重刀斜着向前挥出。这是他修炼大象无形后第一次在人前使出重刀。

“锵……”的一声，杨博如炮弹般砸向地面，同时地上出现一道七丈余长的刀痕。

如此动静，吸引了在场的所有人。

紧接着，一阵轰隆隆的倒塌声自城北传来，城墙终于坍塌了。

周启斩飞杨博后在楼顶四下查看，并没有发现李家父子的身影。

时间紧迫，他纵身跃下小楼，身体化作一道残影直奔先锋将军杨博，所过之处刀影闪动，靠近的亲卫都被其一刀斩首。

杨博本就是通脉武者，只是现在这种状态下的他智慧不高，才会硬接周启那恐怖一刀。

但他身体的恢复和防御能力都大大增强，两息之间折断的筋骨就已恢复过来，并且正在缓缓站起。

而下一刹那，冰冷的长刀就刺入其咽喉。

或许是兵器入肉的痛感，或许是临终前的回光返照，杨博在临死前的一瞬恢复了清明。

他目光里没了怨恨，面上也露出了笑容。

城墙坍塌后，杨怀礼和李族长不再磨蹭，全力出手，而县令和侯文亮也向他们这边靠拢过来……。

城北，大片城墙已经坍塌，可废墟之上除了烟尘，还站满了人。

并非是驻守在这里的千余护城军，他们在神威营攻城的那一刻，就已化作鸟兽散了。

这些废墟上的人，皮肤暗灰、瞳孔惨白、衣着破烂，正是前些日子搞得满城惊慌的鬼物。

站在倒塌的废墟上，鬼物们有种莫名的悲伤。

尽管他们没有恢复生前的记忆，但下意识里依然对这座城池有着莫名的亲切。

神威营并没有在城墙倒塌的那一刻进城，他们智慧虽然减弱，但并不是白痴。

即便不能发现自身的诡异，也能认出此刻遍布废墟上下，城墙内外的诡异人影并非善类。

可他们没有恐惧，因他们已经失去了恐惧的能力。

越来越多的鬼物出现在废墟上，以致城墙内外尽是密密麻麻的暗灰色脸孔，以及随风摆动的烂衣布条，几无落足之地。

月色下，鬼物大军与神威营对峙，彼此静寂的可怕。

片刻后，神威营终于有了动作，随着将军令旗落下，一排排的炮弹在鬼物大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