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诉冤
不是我们不敢打,只是绿营器不如人,士气低落,军饷欠缺。这仗,该怎么打?
“不知你听说了没有?前些日子教民与民团冲突,徐广缙装模作样抓了一批教民,以安抚民团。结果,第二天,他就把教民释放了,临走还给教民发了一千文的银钱。
“都是通商口岸,上海那边积极开埠,很快便从一个小县城发展成了一个大都市。广州已经通商两百多年,却至今拒绝履行条约,拒绝洋人入城。
“徐广缙食古不化,还要在入城问题上做文章,挑战洋人底线。万一我们两国再次开战,该如何收场?国家糜烂至此,官绅尚且如此糊涂,真是可恨,可恨!”
杨烜听过陶煜的言论,不禁对他刮目相看。这个在史书上并未留下太多笔墨的陶煜,竟然颇有见识,明白开放通商的好处。
他正要说话,却听陶煜说道:
“如今国事糜烂,已不可为。广州各方势力交织,俨然已是暴风眼。聪明人应该离开暴风眼。贤侄,听我一句劝,不管你家在四川,还是在福建,离开广州吧,回家吧。需要路引的话,我可以帮忙。”
杨烜的家在四川,杨煦的家在福建。看来,陶煜虽未明说,却已断定眼前之人正是天地会逃犯杨烜了。
杨烜看着陶煜,又是不解,又是气愤,说道:“大人见识超凡,既然知道徐广缙沽名钓誉,何不弹劾他呢?既然知道开放通商利大于弊,何不上书陈述呢?”
陶煜只是冷笑一下,叹道:“国事糜烂,已不可为。我们忝列封疆大吏,不过是揣摩上意,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我是武官,徐广缙是文官,武不如文,我又何必惹怒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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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陶煜端起茶杯。这正是示意杨烜离开的意思。
杨烜心如死灰。陶煜是从一品的提督,品级与徐广缙平级。他明知徐广缙以一城百姓为赌注,正在走钢丝绳,却不敢挺身阻止。
连提督都不敢,更何况其他官员呢?
官员如此颟顸无能,这满清也确实是没得救了。
要报杀父之仇,还得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