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进京

他白愣着问：“晚哥儿，林妹妹，你们俩弄什么鬼？闹别扭了？”

林晚轻咳一声，笑道：“刚刚回来，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闹别扭？不过是喜极而泣罢了。琏二哥，请坐！”

黛玉慌乱地拨弄了青丝，忙盈盈一礼，强笑道：“难得琏二哥想着，蓬门荜户的，亲身走来。雪雁，给琏二哥倒茶。”

坐定，气氛稍缓。贾琏踟蹰一阵，因焦急地问：“晚哥儿，你既已考中举人，是不是该进京了？老太太心疼外孙女，她老人家每日以泪洗面，已等不及了……”

林晚和黛玉互相使着眼色，他拱手道：“只等收拾了行装便可马上启程。”

贾琏松了口气，方笑道：“这就好，这就好！”

三日后，一行人赶回扬州，和林如海做北上前的告别。

如海从邸报上看到南直隶乡试的题目，思索一回，亦明白了吴文亮那一番无脑之语的用意。所以林晚回来后，他并没有褒奖，只是嘱托他再接再励、小心行事，莫要再出风头了，因为吴文亮帮他舞弊一事，大有文章。

送别之时，如海、黛玉父女相拥痛哭，久久不舍分离，在场者哭声震天，旁观者尽皆掩泣，堪堪感人肺腑。

贾琏和如海自有一番协议，上船时，古董、字画、金银等抬了整整五大箱，他知道自己拿不了大头，但一经他手，怎能不捞一把？是以，一出林府就哼起了小曲儿，若不是还要装模作样地服孝，早拉来戏子、歌女胡闹了。

果不其然，方一上船，忙喊来兴儿、昭儿，美其名曰“算账”，林晚等则听到舱内传出来一阵铺天盖地的叫嚣之声，也不知贾琏和跟班们算何帐目，未见真切，未曾记得，此系疑案，不敢纂创。

红楼世界的都城为长安，又称神京。因承袭明制，时人戏称晟朝为“西明”，戏称神京为“西京”。

若是夏季进京，可直接乘船走大运河直达长安；冬季，北方河水结冰，中途要改走陆路。

此次进京，林黛玉带了王嬷嬷、雪雁两人；林晚带了光祖、葫芦僧两人，光宗留下来接手自家生意。

林如海在京城也有旧宅，到了京城，林黛玉进贾府，林晚入住旧宅。

出发之后，林黛玉依然沉浸在和父亲离别时的悲伤中，常一人孤零零兀立于船头，不施粉黛，披素色斗篷，在凌乱的江风中摇曳生姿。

恰逢大雁南归，林晚便提议：“今日得遇大雁南归之景，不如以大雁为题，来个联诗？”

黛玉淡淡笑道：“这个提议好，难得观此盛景，若无诗作，岂不是辜负了此等壮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