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大梦一场

谢崇山忽地回过头：“后面这些信息是什么时候传过来的？”

助理支支吾吾了一会，低头道：“一个地球时之前。搜索花了太久的时间。”

“这一个地球时里面，你为什么没有通知我？”谢崇山问。

助理俯首不敢看他：“抱歉。”

谢崇山揉了揉太阳穴，看起来失望透顶。助理于是又一次补救道：“我这就把秦戈案件的优先级置顶。”

“不必了。”谢崇山说，“其实我早就知道了。”

什么？助理抬起头。

“你告诉章总代理人，他们不仅在曼陀罗海岸上了船，而且立刻就离开了它。那之后，他们驱车来到了另一头的荒原，在那里爬上了一架型号不明的飞行器，试图往γ区飞。但是，不知道见了什么鬼，”谢崇山嘲讽地挑起嘴角，“他们像被猎鹰追赶的兔子一样，掉过头逃跑了。就这样，他们又飞回了曼陀罗海岸，并且在岸边搁浅了一会。”

“搁浅了一会？”助理重复道，“这是什么原因？”

“这是我的职责吗？”谢崇山说，“找警察厅调查去。”

助理应了声是，正要退下，却又被他喊住了。

“那几个记者审得怎么样了？”

“他们对硬闯法庭，劫持犯人的罪行供认不讳，但是坚决不肯说出来他们把秦戈藏在了哪里。就凭秦戈一个人，怎么可能逃得出克尔？这样拖延我们的时间，也不知道有什么好处。”助理答道。

谢崇山点点头，又问，“那些在现场闹事的玩家呢？”

“都已经控制起来了，保释期都能拖延到25号。他们嘴里问不出什么，说的话都一样，就是知道那天在法庭会有游戏世界里的任务才去的。”

嗯，谢崇山转过身去，挥了挥手，示意她可以离开。

在助理走后，他轻轻捏了一下耳垂，发出一条讯息：进展如何？

隔了片刻，来自遥远地方的讯息传回了这间克尔市的最高行政机构：早上出了一点情况，此外一切顺利。您什么时候需要过来？

谢崇山沉思了一会，回复道：暂时按兵不动。盯住秦戈，有事随时汇报。

那边简短地说：明白。

晚祷告的时候，先前被惩罚紧闭的两名教徒，方乘和钱欢，狼狈地回到了他们中间。他们看起来整个糟透了。钱欢缩水了一大圈，他的黑袍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走两步就要踩到一下，散发着股股异味。

而钱欢更是瘦得不见人样，脸颊坍缩下去，双眼过分用力地向外瞪着，像是定格在了噩梦醒来时的那个瞬间。

他们走过长长的走道，两旁的教徒都垂手沉默着。唐鹤扬站在布告台上，向他们张开双臂，接纳了这两个鬼魂一样的信徒。他抚摸着他们的头顶，轻声安慰：

“错误造成的倾斜已经消除，一切重归平衡。我知道在过去的一段时间里，你们经受了许多糟糕的折磨，其中有一些会给你们留下永久的深刻记忆。

但现在，这些也已经过去了。你们永远是我们的同胞。无论黑暗还是光明，我们都会共同面对。”

教徒们忽然齐声念道：“钱欢兄弟，我们爱你。方乘兄弟，我们爱你。”

台上的两人忍不住低声抽泣起来。

“真感人。”喻漓悄悄地说，“如果是我，可能也会忍不住哭的。”

“你现在就可以哭一场，以弥补你没能喝一肚子太平洋海水的遗憾。”杨靖然有气无力地挖苦着。

她被特许可以留在塔楼休息，却坚持要跟着他们一起过来。喻漓觉得她是在早上那几位先知的无情审问中受到了惊吓，秦戈却说是因为担心跟他们再生隔阂。

但不管是掉进太平洋里捞都捞不出来，还是独自穿过了两个区域的交界线，杨靖然那种惹人厌的说话语气还是没变，这让秦戈的疑虑打消不少。

他看向一言不发的沈文侃，此